如丑四娘这样的匪类,吴州商舵那边,不止只养一帮,或许这沿途一路,同样会碰到一股股的匪祸。嗒嗒嗒。
雨点扑在竹笠上,不仅刺了耳朵,也模糊了视线。远景一片模糊,近景的昏色下,到处是漆黑的一片,便如眼前的世道。
打头的黄通,在近了匪地之后,担心村子以后被牵连,让另四个村人青年,都迅速遮上了麻面。
“东家,便是这里了!”停了马,黄通抬起手里的铁刀,指着前方一片林子。
“便如我先前所说,不过五六人,算不得大匪,也就欺一下小商客。”
“小九。”陈景沉下声音。
作为陈家马庄第一高手,邢小九迅速拔了刀,在雨水中跃起轻功,率先掠了进去。
只等复而走回,邢小九脸色发冷。
“东家,都在里头了,那匹货马也在,另外旁边还有三四匹。那不知羞的丑四娘,衣衫不整,和几个匪盗正闹着。”
“该死的东西。”
陈景回过了头,看着后面的人。避免留下后祸,这一轮,肯定要斩草除根。
“若动了刀,不可留人。黄通,你带着两人绕后,若有匪盗逃走,便立即扑杀。余下的,请抓好刀,跟着九爷杀进去!”
都是见过血的好汉,只得了陈景的吩咐,便纷纷鼓起眼睛,抓稳了刀,跟着邢小九一起,朝匪盗聚居的几间破屋杀去。
陈景走在最后,也拔出了腰下的剑,虽然杀人的事情用不着他,但不管如何,有剑在手,终归能提起一口胆气。
不多时,林子中的几间破屋里,便响起了惊恐的呼声,紧接着,便又是接连的惨叫。
厮杀声中,一个衣衫不整的丑妇,从破窗里爬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柄沾血的匕首,满脸都是狰狞之色。
她挣扎着狂奔,约莫想从林子后面逃走。却没跑几步,黄通便带着另外两人,遮着麻面,怒吼着提刀冲来。
眼见着冲不过去,丑妇急忙跪地,啜泣着哀怜起来,又仿佛不经意间,将身上的衣衫垂下了许多,试图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奴家周氏,被匪人掳来,多谢恩公搭救,周氏愿意以身相许——”
喀嚓。
追出来的邢小九,一刀从丑四娘的后背捅入。
陈景怔了怔,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原本还想着从丑四娘嘴里,再套一些情报。
隔着雨水,还听到邢小九谩骂不休的声音。
“东家你不知道,我心底堵得慌!我一入屋,刚动刀杀了两人,那小丑妇,便吓得冲我求饶,又哭又垂衫儿,到后面了,还自个躺到了床板板上,冲着我勾手指。”
邢小九还在喋喋不休,“我夏州邢小九,练武之人不近女色,她又丑又恶,怎的?是瞧着我邢小九像个色坯子了?该杀!”
陈景揉了揉额头。
“小九,先去将马牵出来,另外,若有什么宝箱之类的,也一并搬过来。”
按着陈景的想法,虽然这伙小匪,是商舵养起来的,但不管如何,终归会有一些私财,权当是李恒受那一刀的补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