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瑾对花魁之舞没兴趣,直接问道:“要多少金豆可以与花魁共处?”
大抵是没想到唐云瑾会问的这么直接,那黄衣女子左右回顾了一下,小心翼翼道:“这话是不让提的,要是被妈妈知道,我怕是要断腿!”
“意思就是你知道?”
“知道。”黄衣女子点头。
唐云瑾又拿出几颗金豆放在桌子上,“告诉我,这些就都是你的!”
“这……得到的金豆全都会被妈妈统一收走,我们想留也留不住的。”
唐云瑾又去取出一个金簪子和金手镯放在桌子上,“这些都能给你,能不能藏好据为己有看你自己本事,反正我出钱买情报,也不会出卖你,各取所需。”
那黄衣女子咽了咽口水,将东西迅速收入怀里,还特意吧金手镯金簪子跟金豆子分开藏,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放下心,低声道:“公子,想见花魁,都是价高者得,一般五百金豆到一千金豆不等,待见了花魁之后,要是问问题的话,就是五十金豆一次,翻云覆雨一夜,三百金豆。”
合着还有隐形消费?
好在她知道见花魁不容易,今夜就等同于拍卖会,所以带的金豆也不少,她身上带了五百颗,一颗等于现代的一克,魑和魈每人身上带了八百颗。
听着数量是不少,但很小,带在身上,也只是增加一些重量,不会太麻烦。
顿了顿,那黄衣女子又补充了句:“不过好多次见了花魁的人,都心甘情愿在事后送上自己大半的家产,也有人为此家破人亡,但这些事情,基本都被我们东家压下去了,不会外传,公子之后出去了也莫要说旁人提及!”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奴家告退。”
黄衣女子匆然离去。
魈抱拳道:“墨主,事情估计很蹊跷,若到时候您独自一人面对那花魁,属下有些不放心。”
魑附和道:“要不,您别亲自出面?”
“我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手段,你们去,更不行!按照原计划守在暗中便可,若能顺利自然是最好,所出意外,碎物为令!”
两人面面相觑,只能作罢,抱拳应是。
没多久,一个年轻世家公子在一群人的拥簇下来到唐云瑾的面前,不满道:“喂!这是你能坐的地方么?起来!”
身边的纨绔公子哥附和道:“这是哪来的小白脸?知不知道媚绡楼的规矩?”
“规矩?”唐云瑾慢悠悠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冷冷笑道:“什么规矩?”
“规矩就是,我们威宁侯府小侯爷!”
威宁小侯爷?怎么这么耳熟?
唐云瑾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快在脑海中找到了记忆。
当年威宁夫人在相府嚼舌根,不但说她各种不好,还想把笑笑许配给那又丑又胖的傻儿子,后来求娶不成撕破颜面,还在外界乱传笑笑的谣言,被她暗中摆了一道才肯消停。
但眼下这年轻世家公子瞧着消瘦年轻,哪里像是那威宁小侯爷。
她便冷笑着调侃:“威宁小侯爷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不但瘦的夸张,说话都正常了,而且脸都完全变了,要她相信是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嗤笑,说话的又是那纨绔世子哥,“看来真不是京城人,竟然连这件事都不知道,一年前,那傻子落入威宁侯府的枯井里,硬生生把自己摔死了,在你眼前这位小侯爷,是威宁侯府养子!”
“呸!说了多少次,不要再提养子二字,本小侯爷就是威宁侯府的人!!”
身边一群跟屁虫应声还:“是是是!您本就是威宁小侯爷!”
“臭小子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就赶紧滚起来,本侯爷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给你!”
“我若是不起,你又奈我何?凡事皆讲究先来后到!”唐云瑾轻飘飘的说着。
加上那张略显白皙的脸庞,听着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威宁小侯爷瞬间来了火气,大喝一声:“谁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狗的死小子给丢出去,本侯爷重重有赏!”
明明只是一个养子,却格外的张扬跋扈,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唐云瑾心底冷笑,那就必须给点教训了!
“上!咱们这么多人,还弄不过一个小白脸?”
说着,其中几人直接冲了出来,打起头镇。
唐云瑾完全没有怕的意思,还端坐着品茶。
倒是身边两大鬼卫同时动了身。
虽然魑长得又高又壮,但对面觉得胜在人多,就算这小白脸有两个侍卫在身边护着,他们也没必要怕。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魑和魈直接要拔出武器,唐云瑾轻盈的声音响在身后:“主要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别下死手!”
一旦死了人,事情就会很快扩散开闹大,对于他们今日的计划不利。
两人瞬间了然,没有再拔武器,直接徒手上前。
魈虽然身姿修长又比较瘦,但在力量上,也算完全不输于魑,两人同时动手,迅速抓住冲在最前边的四人,直接丢下楼去。
只听砰然一声,一楼的桌面被四人砸的四分五裂,周围的人皆被眼前这幅景象所震惊,很快媚绡楼的老鸨带着几个强壮的龟公走了过来,一开始脸色很不好,瞧见那威宁小侯爷之后,立马满脸陪笑:“哎呦,小侯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您在咱们这儿也算常客了,不会要带头砸场子吧?”
之所以会直接问他,对因为他身边站了一群人,更像滋事者。
小侯爷不满道:“这小子占了本侯爷位置!”
老鸨也是听那黄衣姑娘说过唐云瑾的,本来就打算过来看看这新阔富长什么样子,那曾想,旧客与新客打了起来,这可让她为难了,小侯爷在青楼这大半年消费了不少,可这位新来的爷一出手就很阔绰,看着是个慷慨的住,谁都不能得罪。
于是乎,老鸨决定开始打圆场:“小侯爷,今日是花魁夜,既然都是来捧场的,别伤了和气,这位公子能坐在这里,说明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怎么?嫌本小侯爷钱少?我爹可是威宁侯爷!”
即便是个养子,说出这话,他是一点也不谦虚。
老鸨心里吐槽着不过养子罢了,脸上却还是恭维着:“我老婆子再帮侯爷安排个雅座,一楼第一排弄出个独一份座儿,再让昭昭上台后,跟您互动互动,怎样?”
花魁夜的时候,一楼是没有第一排座位的,坐的位置距离花魁台有三丈远,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岔子。
但一听自己能成为特例,距离花魁昭昭最近,他当即也不争什么二楼视野最好的雅座了,视野好哪里能跟花魁近距离接触比,想也不想,他当即答应了下来。
但这事情可还没完,被丢下楼去的四个世家弟子已经站不起来了,他们是被魑和魈从二楼扔下去的,这两人功力深厚,下手没轻重。
小侯爷往下瞥了眼,见四人还在挣扎,却就是站不起来,转眼就觉得这么算了对自己不公平,便冷声道:“这小白脸伤了我四位兄弟,不管怎么说,也得付一些医药费吧?既然有钱,那就付一百万两吧!”
唐云瑾淡然瞥了他一眼。
她的确是有钱不假,但她不是冤大头,不该给的钱,一分都不给。
直接开口道:“魑,把他也给我丢下去!”
“是,墨主!”
“什么玩意,以为老子吓大的?以为本侯爷不知道墨主是江南人,就你这个小白脸,还想冒充?也不看看自己……啊!”
话没说完,眼前残影闪过,接着小侯爷就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的倒飞了出去。
一连串“啊啊啊啊!”过后,直接将一楼距离花魁台最远的桌子撞的粉碎。
远远吃瓜的一群人看着小侯爷滚在自己面前,都纷纷再往后倒退两三步。
“反了,简直是反了!以为本侯爷没人撑腰是吧!你们谁……谁去把何大人叫过来!这小白脸敢重伤本侯爷,本侯爷绝对要把他送进大理寺牢房蹲个一年半载。”
何大人?大理寺牢房?
看来这小侯爷口中的何大人,跟笑笑说的何副使是同一个人没错,何副使能跟周玉堂还有这威宁侯府的养子都扯上关系,看来三人之间也必定有所联系!
正好可以探一探此人对哥哥是否真的忠心,如果伤害笑笑的事情那个何副使有参与的话,她绝不留后患!!
想罢,唐云瑾冷冷挑起唇:“恭候!”
她这幅轻蔑一切的模样,令小侯爷更气,直接抓出一把银票道:“谁去把何大人寻来,这些就是谁的!!”
闻声,跟随者小侯爷进来的那一帮世家弟子中当即有人附和,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下去,一边走一边还说道:“何大人只是大理寺副使,我能把大理寺卿请过来,给这臭小子直接判个终身监禁!”
“好!只要你能把大理寺卿请来,本小侯爷追加你一百两黄金。”
“谢小侯爷!”
此刻,这两人完全不知所谓的大理寺卿与他们口中小白脸的关系。
两边的人都不着急,老鸨却开始着急了,唐云奕为人多刚正清廉全京城的人有目共睹。
而且他还是个好哥哥,本来计划前两年娶妻,结果妹妹死了一个,直接放话五年内不再考虑娶妻。
如今快三十的年纪,身边却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烟花巷子更是没人见过他出没。
老鸨能不急吗?
这位清正的官爷一来,怕是花魁夜都要泡汤了,她连忙提高声音劝道:“小侯爷,事情不要闹的太大,不然昭昭没办法说顺利登场了。”
小侯爷却指着唐云瑾,开始甩锅:“是本侯爷想的么?这死小白脸不但冒充江南墨主,还敢把本侯爷扔下楼,现在本侯爷被摔成重伤,此事如何善了。”
这话把老鸨都整无语了,她是没想到出手阔绰的小侯爷心眼这么小,开始有些不爽了:“那不是您张口就要一百万的诊费?”
“怎么,本侯爷的挚友被重伤,不止这个价?现在本侯爷也被她重伤,不给五百万这事不能了!”
这下,把老鸨愁坏了。
唐云瑾冷嗤:“你若不亮明身份,我还真想不到会是威宁侯府的小侯爷。”
身边的魈配合着补刀:“墨主,他是养子!”
“对养子,差点忘了。”唐云瑾微笑,“不过听说,威宁侯夫人原本也就是个没涵养的人!”
她不是听说,是亲眼所见!
小侯爷气的脸都绿了:“我看你是找死!我娘是你能随便说的吗?给我等着!”
唐云瑾没再说话,摊了摊手。
双方气焰难消,老鸨只能叹口气作罢。
眼前这位自称墨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身边这两个打手的确不一般,估计楼里的龟公一起上也不是对手。
不多时,唐云奕还真被那说大话的世家公子请来了。
一走进来,唐云奕首先就看到了趴在地上动不了的威宁侯府小侯爷,眸间略过一抹厌恶,他是听身边青年说这媚绡楼发生了大事,作为大理寺,出于责任才急忙赶来,却没想到是威宁小侯爷被揍。
关于两年前那件事,唐云奕一直耿耿于怀,就算现在这个只是养子,和当年的事情没什么关系,但这养子名声比威宁夫人在他心里更臭,毕竟是个整日留恋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他也想不明白威宁侯怎么会选这样一个人当养子。
“嗨!”唐云瑾缓缓起身,朝着唐云奕挥手,笑眯眯打招呼。
周围的人:他八成是疯了吧?这可是被找来对付他的人,怎么还能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