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年轻的皮囊下,生着一颗强大的心脏。而她的强大,还不是恃宠而骄,是有底气和骨气的板正,仿佛容不得任何污浊入她眼。
张怀嘴角抽搐了下:“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给我奶奶做花宴?”
葛秋单身环胸,只手抚额,露出几丝耐人寻味:“为什么是我?天下会做花宴的人多如牛毛,你家老太太喜欢吃,完全可以把食材带回你们江城,相信你们张家的厨师,肯定能做得出来。”
所以咯,为什么是她?
张怀被问到脸上,心里又是一咯噔。
到也不是非她不可,而是刚好事赶事,情赶情,他怕靳时忱看走眼,更怕靳时忱为了她认死理。
所以这样拦着她,多少有些私心,也有点说不出又道不明的小排外。
见他沉默不言,葛秋失去耐心的索性将话挑明:“别来试探我,揣摩我,因为我对你们毫无兴趣,不知道张少爷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圈子不同别硬融,对此我深有体会。”
张怀虎躯一震,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还说得那么冷傲那么通透。
搞得他明明自视高人一等的心理,竟然在她面前生出一丝惭愧来。
真要倒回去几百年,谁还不是个普通人。
张怀难堪的磨了磨牙:“好,你厉害,从现在开始,我会收起所有成见,那么葛小姐,我能麻烦你给我家老太太做一顿花宴吗?”
葛秋盯着他看了很久,以后能不能平等相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一刻,她在张怀这里得到了尊重。
“可以,但花宴做法复杂,中午是肯定不行,晚上吧,我只会给你家老太太做六道菜,一个人的分量,除此之外,我要收费五万,因为我的手艺刚好值这个价。”
葛秋做了请的手势,示意他可以走了。
不管他今天是什么目的,她都按私宴来接单。
张怀被她气场震慑到,微微吸了口气,不敢再多说什么的回了靳时忱办公室。
“五万,六道菜,你家小厨娘是真敢开口,你就不管管吗?”
靳时忱满目诧异:“你又去找她了?”
口气稍有不悦,他不想葛秋受委屈。
看着这一个傲,一个护,好像真凑成了一对,张怀没好气道:“她靠手艺吃饭,找她怎么了?还不能找了。”
靳时忱目光幽幽:“你不要再把关系变复杂。”
张怀:“哪敢啊,她都快傲成高岭之花了,我还怕把人气跑了,你没饭吃呢。”
靳时忱不置可否,低头时淡淡道:“知道就好。”
这边,葛秋回到小厨房,仔细打量着傅伯送来的鲜花食材。
再根据自己对张老太太的身体推测,最后定下,做旱金莲芙蓉豆腐,木芙蓉雪梨鸡丝,腰果黄花肉丝,洋槐千层糕,凉拌地三鲜,和最后一道的木棉羊排汤。
六道菜,全部以清淡温补为主,既不会夺走花香,又刚好以花为主题。
同时,靳时忱也刚好可以吃。
像旱金莲,还能清热去火,非常适合靳时忱当下的状态呢。
惹厨师,到最后为难的只会是自己。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