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葛秋心想,要论最恨她的,应该是何琼啊,怎么下死手,反而是张蕊了呢?
除了上次花宴冲突,她和她就没有过来往,至于请人来杀她吗?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靳时忱慵懒地撑起半个身子:“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更想知道张蕊那来的胆子,竟然敢杀人。”
他在白天是世界顶流,晚上又变成罪恶之都的漂亮国,呆了接近六年光阴,都没有想过,要对谁下死手,而张蕊到底谁给她的胆子?
葛秋啧了好几声。
“她今年才十六吧,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竟然娇纵到一言不合,便想让人去死,这性格也是没谁了。”
见她唏嘘,还仿佛自己七老八十了一样,靳时忱就笑:“靳太太别忘了,你今年也才十八,要是二十八,我做梦估计都得笑。”
葛秋白他一眼,懒得跟他贫嘴道:“我换衣服下去看看。”
“不准去,先凉他们一会。”
“我会躲着的,不会让他们看到我。”
没办法,自己夫人好奇,又把自己置身事外的想看热闹,他只好换了衣服,陪着一块下了楼。
从后院出去绕到前院,一转角就见五、六个人跳入眼帘,其中就有她熟悉的张蕊一身狼狈,披头散发,还被一个中年人押着跪在地上。
她扭来扭去的不肯服输,嘴里喊着:“我都是为靳哥哥好,她不配,她根本就不配。”
葛秋当没听见的扯靳时忱衣角。
“前面那个是谁,是张怀爸妈吗?”
靳时忱目色冰冷的微微一瞥:“是,张怀父亲叫张知平,旁边那个是他母亲何芝,后面的两个是他大哥跟二哥,叫张仁张义,押着张蕊的是他家管事,傅伯对他比较熟。”
葛秋仔细看了看众人,就见张知平威严中透着焦虑和憔悴,而何芝估计哭了很久,不但眼泡皮肿,还显弱不禁风,一看就属于特别传统的那种女人。
至于张怀的两个哥哥,看起来都不咋的,面相普通唯唯诺诺,没有张怀身上一半的风度及自信。
如果不说他们是张家人,她还以为是那个三代贫农出生的一家五口。
“我忽然觉得,古时的阮籍、嵇康之流,说的相人术有那么点意思了。”
靳时忱哭笑不得,转眸又看了张家人几眼。
“你就不生气?”
跪在哪儿的,可是想让她死,还接二连三买凶的人,要不是她命大,这个时候……
靳时忱眼神又冷了三分。
葛秋托着下巴:“生气啊,怎么不生气,不但生气还很愤怒呢,但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她意味深长的回头,意思是她在顾虑张怀和他的关系。
靳时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笃定道:“不用顾虑,只需要告诉我,你想怎么办。”
葛秋从他眼里看出冷怒,犹豫了片刻:“这事张怀有参与吗?”他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他的时间对不上,而且事发前后,一直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