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嗓音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打她？”苏黎黎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圈人，不相信顾颜安是来帮她的。
顾颜安的样子，好像是来凑热闹，顺便加一把柴的。
毕竟他心尖上的人就在面前，她苏黎黎又算的上什么呢？
她可没有自信说可以比得过白熙，估计顾颜安只是借着她喂跳板讨白熙的欢心而已。
想到这，苏黎黎失落地低下了头，很坦然地说：“我就是想打她。”
顾颜安沉默了。
她一点也不想说出原因，难道要她告诉顾颜安，是苏梦蕊找的那些地痞流氓来欺负她的吗？
告诉了这些顾颜安就会相信她吗？
现在苏梦蕊可是苏氏的千金，顾氏和白氏还有生意上的往来，而她只是一个顾颜安不喜欢的女人，是他的隐婚妻子，是一个透明人。
“我就是想打她，怎么了吗？”
“不可以吗？”
苏黎黎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苏梦蕊的眼泪突然就被止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苏黎黎会这么直白地承认，一点谎都不撒。
顾颜安也愣住了，接着他就注意到苏黎黎的狼狈，她的头发和脸都湿透了，裙子也湿了一部分，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酒香。
一看就是被人泼到的。
生起气来的苏黎黎和平常很不一样，眼神很坚毅，背脊挺得很直，眼底泛着泪花却一点都不柔弱。
看得他心都跟着颤了颤。
“道歉。”顾颜安按住她的肩膀，违心地说。
苏黎黎抬起视线看他，满脸的不解。
可男人的语气还是不容置疑：“苏黎黎，和她道歉。”
苏黎黎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手心里，慢慢地心凉了。
她还以为他是来救她的，会再问问她原因，或者可以跟她站成一线，可还是要她道歉。
苏黎黎觉得好屈辱，接着她看到白熙就什么都明白了。
也对，顾颜安才不会管什么是非对错，只要白熙在这里，错的就永远都是她。
明明都看到她身上的狼狈了，明眼人都知道是苏梦蕊先陷害她在先，可还是让她道歉。
“苏黎黎，我让你道歉。”顾颜安慢慢地施压。
苏黎黎觉得好冷，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一样。
对面，苏梦蕊站了起来，正对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接着，苏梦蕊对她张开了嘴，用唇形念了几个字。
她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但很想吐。
“好，我道歉。”苏黎黎苦笑起来，她走到苏梦蕊面前，对她鞠了个躬，“对不起。”
苏梦蕊故意拔高音量：“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苏黎黎捏紧了裙子的下摆，强忍住内心的屈辱，加大了音量：“对不起，我不改打你！”
“对——不——起——！”
说完，苏黎黎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一转身就跑开了。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往前奔跑，周围还聚在一起的人都给她让了路，她一打开门就飞也似的进了电梯。
按下一楼后，眼眶里的泪花终于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