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地上全是空了的酒瓶。
一道声音从二楼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听得他烦闷，一抬头却看见了苏黎黎站在他面前。
她还是穿着之前的衣服，身上一副乱糟糟的，一张小脸也没洗，看着像只小花猫。
顾颜安在看到她光着的脚时，轻轻皱了皱眉。
说了那么多次，她硬是没记住一点。
刘姨拿了双拖鞋给她穿上，接着转过身就要离开，苏黎黎拉住了她的衣角，
“刘姨？”
就算再迟钝，她也感觉出来了不寻常。
刘姨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还是推开了她的手，直接离开了。
苏黎黎看着地上的酒瓶，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她想往厨房走，可顾颜安却突然将一个文件甩在了地上！
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苏黎黎的身边被刮起了一道风。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在看到地上的文字时，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说说吧。”
“苏黎黎，你这次又想怎么狡辩？”
顾颜安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阴郁，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他的旁边是熄灭的烟头，整整十根。
他从前为了项目熬夜的时候，都没有抽这么多。
苏黎黎张了张嘴，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她还能怎么说？
苏黎黎蹲了下来，把‘离婚协议书’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污渍和灰尘。
“我没什么想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她垂下视线，和他对视得毫无畏惧，
“我其实准备了很久了，也下定了决心，我想离婚。”
“啪——”！地一声，一个酒瓶被砸在了地上！
玻璃瓶顷刻间成了碎片，直接散落在了地板上！
苏黎黎的小腿被一片玻璃划过，马上渗出了一抹鲜血，她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步也没有退。
“离婚？苏黎黎，你可真是有胆子啊，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提这两个字。”
顾颜安站了起来，朝着她的方向一步步靠近，苏黎黎下意识地后退，接着就被掐住了脖子按在了墙上。
顾颜安太高，力气又大，她完全挣脱不开。
况且她被打了针，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力气。
“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离婚，就是为了去约会你的学长，对吧？”
顾颜安和她脸对着脸，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苏黎黎闻言一恼，眼睛里也带着火气，“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就是字面意思？”
顾颜安嗤笑了一声，讥讽道，“你真的以为，你肚子里怀了我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