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月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她问：“你跟陆沉渊结婚之前，财产公证做了没有？”
林烟喝了口水，“你说呢？”
周晓月还带着童话色彩，“没做吧，结婚肯定是要出于信任的基础，分的那么清楚，还结婚干嘛。”
林烟笑了笑说：“领证之前就做了，如果不做，基金董事会包括很多方面的阻力，都会让你去签这个字，以我这样的背景入场，本身就上不了台面，差距悬殊，哪怕陆沉渊说，只要我有的，我全部都给你，你怎么伸这个手。”
这是林烟第一次跟周晓月说起这件事。
人前风光的背后，有很多对现实的妥协。
没有哪个集团总裁，会跟你愿意发生灰姑娘跟白马王子的童话故事。
所以林烟总是在想，如果没有小欧，或许她跟陆沉渊还是不会走到婚姻这一步。
周晓月对林烟另眼相待，以前的恋爱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人间清醒。
“还不如嫁个普通人，上班族一起贷款买个房子，朝九晚五，有周末休息，日子过的开开心心，温馨平淡。”
这是周晓月最期待的画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你嫁谁，婚姻都是场赌博。”
周晓月手机响了，她刚刚满脑子都是林烟说的董事会，如果不是催收短信，她差点误以为，自己是跻身了什么上流社会，听得都是高大上的词。
林烟注意到，周晓月看完信息，脸色都变了。
“催收的？”
周晓月否认说：“不是，骚扰短信，骗子。”
林烟不信，周晓月刚才看了那条短信很久。
周晓月的执拗劲儿，跟她差不多，什么都要自己坚持。
“你考虑清楚，我随时会把钱打到你卡里，撑不下就不要硬撑，你那点工资，堵窟窿太难，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不要做。”
此时的周晓月，正在做这件事。
为了每个月的还款，不断往出贷钱。
“放心吧，我没有，你坐月子呢，别瞎跟我这儿操心。”
林烟盯着周晓月。
周晓月移开视线，不跟林烟对视，岔开话题说：“你不去抹个粉吗？陆沉渊说今天过来看你，没准很晚，咱也不知道准不准。”
林烟掏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当镜子，好像是脸色很差，人病恹恹的憔悴样子，一阵风就能吹晕。
“不抹，他喜欢穿黑衣服，抹粉抱在一块的时候，他的衣服总是会沾上她的粉底液，他不能来，这个时间了，还没有一点消息，昨晚他也没跟我确定，会过来。”林烟平静道。
不来就是被什么事情绕住了。
说完，林烟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到腿上，在看公司上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她头也不抬的继续道：“你先回去吧，有那么百分之五的可能，他会过来，怕你们两个见面尴尬。”
周晓月不放心林烟，走到床边从林烟腿上拿起电脑，“如果那百分之五没有发生，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