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注意到儿媳妇儿离开,几步钻出了人群,讥讽地看着沈氏。
沈氏是个炮仗脾气,哪里听得了这话,张口就骂:
“郭妮子!你是要死啊!长着一张好嘴怎么尽说破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郭妮子是姜家二房的对门邻居,年纪与沈氏相仿,两人嫁到临溪村的时间也接近。
只是二人天生性格相反,二十多年来,见面必有一吵。
郭氏:“我不会说话?沈大花你摸摸良心!你把姜老二的儿子撵到山上自生自灭不说,现在连这么一个丫头都容不下了?
别不是想着二房家破人亡你好占人家的田地,占人家的房子!人在做天在看,别说这姜老二还没死,就算真死了,你也要小心他夜半去敲你家的门!”
郭氏声音不大,却胜在说话条理分明,她一开口,原本还觉得她说得难听的村民们瞬间就安静了。
“你放屁!”沈氏气急,抬脚就要冲过去抓郭妮子的脸。
刚从茅屋中出来的刘氏见状赶忙伸手去拉。
可沈氏吨位太大,刘氏被带得向前趔趄了几步,差点没扑到地上。
郭氏没想和沈氏干架,见刘氏来拉便乐得双手环胸地看戏。
“你拉我干什么!还不去帮我打那个烂心肝的贱人!”
沈氏被拦心中火气更盛,甚至毫不客气地抄起拳头垂了刘氏两下。
刘氏吃痛,却不敢还手,“娘!晚娘刚醒正需要休息,您也别着急,等晚娘能下得出屋子了,大家还能不信您?犯不着和那些说酸话的计较。”
她这话说得巧,不但劝阻了沈氏,还暗搓搓地指责了郭氏。
村民们听闻这话,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一人劝慰了两句便散了。
郭氏狠狠瞪了沈氏婆媳一眼,左看右看没看到孙氏,以为她先回了家,转身就走。
一边走还不忘大声反击:“这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些个烂肺烂心肝的早晚一天会遭报应的!”
沈氏听了个清楚,正欲再骂,却被刘氏一把拦住。
她一边帮沈氏拍着后背顺气,一边小声道:
“娘,您别气。等晚娘嫁出去了,咱们在镇子上买铺子的钱也就够了,到时候我跟有福接您去镇子上住,再不用理会这些心里冒酸水的。”
沈氏脾气爆,嗓门大,却没什么心眼,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刘氏这么一哄就顺畅了。
她找了个板凳在院子里坐下,冲刘氏翻了个白眼,“到时候还得赶紧给老大抬一门妾,也早些为咱们大房添丁啊。”
“是,是!”刘氏嘴上迎合,心中却早已将这个肥妇人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整天想着抬妾,到底是谁不能生还不一定呢!
……
门外的动静不小,这茅草屋上露天,窗无纸、门又歪的,自然谈不上隔音,姐弟两个是听了个十全十。
“听到没?”姜游看着姜晚冷笑,“这就是你平日里当祖宗,当奶奶供着的好伯娘,这将你逼死一次还不够,还等着你卖钱呢!”
姜晚:“……”
被这么一个熊孩子提点,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