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她隐约听到有低低的啜泣声。本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很快他就发现发出声音的是睡在床榻最里面桑儿。
姜晚本以为是小孩子夜里发梦,无意识地啜泣,可她刚坐起身想要拍拍那孩子,就见那小孩薄被下的脊背一僵,然后啜泣声停止了。
姜晚皱眉,这小子半夜里在偷偷地哭?
她没有再去叫那孩子,甚至为了保护小孩子的自尊心,还摸索着下了床,到外间去喝水。
只是这一折腾整个人都不困了,看到窗外秋月高悬,明亮如玉,姜晚干脆推开木屋的门走了出去。
外墙处还有姜游刷干净的酒坛子,里面接满了干净的溪水,姜晚看了一番,直接全部收进了空间中。
刚又向外走了两步,就听到晏珩的声音。
“睡不着吗?”
姜晚侧头看去,只见木屋外不远处,晏珩坐在一个竹椅上,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小的酒瓶。
酒瓶随着他的手臂摇来摆去,似乎随时都会脱手而出,粉身碎骨。
回头看了一眼木屋下,那里黑洞洞一片,不知自己收酒坛子的动作有没有被发现。
“你这个人不睡觉的吗?上次在溶洞外,就见你躺在石头上看月亮,月亮这么吸引人的吗?”
姜晚走到他身边,见地面枯草干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晏珩没在意,也不语,只是静静仰躺在竹椅上,看着月亮发呆。
姜晚:“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意境不错,不过你伤还未愈,少饮些吧。”
“你懂诗?”晏珩回头看她,正对上姜晚亮晶晶的眸子。
姜晚挑眉,“怎么?不许农女有文化?”
“噗!”晏珩忍不住笑了,“只是没想到罢了,不过在你身上似乎出现什么不同都不违和,都是理所应当的。”
“你今天话倒是没那么简洁了。”姜晚也在看晏珩,这才注意到他脸颊潮红,脚下放着几个空罐子。
“别喝了,这些酒虽然带不走,但也不用一晚上都喝光啊。”
姜晚接过晏珩手中的酒壶,拿在手里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我都要忘了你好像还是个酒鬼来着。”姜晚晃了晃那酒瓶,又送到鼻头闻了闻,一股子浊酒的酸味刺鼻而来。
“那日,你许我喝的酒,还未喝到。”晏珩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晚,似是在询问。
姜晚没忍住,抬手将他的脸推了回去,“等你伤好了,再说。”
“哎,你怎么这么烫。”
只是一个触碰,就察觉到他脸上温度灼人。
她赶忙起身,用手去贴晏珩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你都这样了还喝酒,怕是不要命了。”
姜晚从空间中摸出退烧药和消炎药,一并塞进晏珩口中,又拿出一瓶水来,将他那酒瓶子涮了涮灌了进去递给晏珩。
见他想要将嘴里的药吐出来,姜晚呵斥道:“别吐,和着水吞下去。”
这人显然是晕的厉害,眼睛半眯,闻言竟然真的乖乖用水送了药。
“快回去歇着吧,你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烧起来了。”她突然想起这人为了救自己跳下埋骨沟,后又为了护着郭婶子和两个孩子,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