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包里没有多重要的东西,回头再做一个就好。”
嘴上说着没事儿,心里已经将那只有一只手的老贼反复骂了个遍。
眼下掏银子只能从包里掏变成了从怀里掏。
看她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开心的模样,晏珩不由哑然。
也多亏了她那布包只是个掩饰,不然怕是要炸毛了。
一旁的丁云,心中却是越发忐忑起来。
他不知道姜晚究竟丢失了多少财物,毕竟这一路上他们吃的喝的,还有姜晚用过的弩弓短刀都是塞在那布包里的啊……
万一这个时候姜晚掏不出他那一份银钱,自己要怎么办。
这傻小子,从来没有想过那包是否能装得下那么多的东西。
姜晚到底没有让他失望,十分痛快地掏出十五两银钱来。
递过去时还不忘问道:“我们进城采购些粮食,之后还需离开县城,若是下一次进城还需要缴纳银钱吗?”
那官员摇头,“我会给你一个黄牌,若是你需要留在这武宁县便可去县衙登记,若是去渡口坐船也需出示此黄牌,离开再进只要有这牌子便可无阻。”
听闻此言,姜晚竟觉得颇为人性化。
而且这官员态度谦和,到与这收高银而拒众民于外的冷漠规矩完全不符。
那官员收了银子就开始翻阅户籍进行登记。
一开始看到丁云的时候面色还算正常。
在看清姜晚的时候,面色就微微发生了变化。
看到晏珩的时候,整个眉头都拧了起来。
他突然抬头先是问姜晚,“你是从南垣县,临溪村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姜晚问。
那官员摇头,“这从南垣县到武宁县,中间横穿整个南部的旱灾地区,若不是那些有家丁护卫或镖局护送的大家大户,倒是没见到过平民百姓。”
说完又看向晏珩,“你是京中人士?”
晏珩微微咳嗽两声,突然双手交叉作揖,“学生国子监监生,于一年前离京在外游学,不想遇此天灾人祸。多亏路上遇到好心人,这才一路走了回来。”
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那清俊的容貌和瘦削的身骨,和天成的气质,完全一副受了大灾的文人书生模样。
更何况这人在说完后又从布包中摸出一卷白绫监牒,更是直接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看得姜晚直呼卧槽!
怪不得他说自己不会被抓壮丁,原来底气在这里。
这小子竟然还是个在逃大学生?
那官差也肃然起敬,毕竟能入国子监者出去京中各士族公子,就是各地生员中的尖子了,无论是哪个,眼前这人以后都是要做官的。
无论是从什么官做起,都要比他这个小吏要高得多。
“晏公子不必多理,你与这姑娘同行,难道也是从南垣县来的?”
晏珩道:“是,学生与临溪村一众村民沿乐溪山山脉一路走来,倒是避开了旱地,侥幸于昨日出了山,今日正是进城来询问下流民处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