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房子多数都是木质结构,房梁撑子中间穿插稻草,只要一引火很快就会烧起来。
她伸手去拉卫云。
可卫云却去拉他娘的尸体。
姜晚头大,只得拉住晏珩,说:“帮帮他。”
说完,用力扯着那少年冲出门去。
而晏珩只能抱着那惨不忍睹的药人尸体,走出房舍。
站在门外,姜晚看到火焰冲天,几乎瞬间引燃了多个房子,正以燎原之势吞噬整个镇子。
“是火油。”晏珩道。
看来那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来挑衅一番转头就烧了镇子。
这是要毁灭所有证据。
姜晚心里暗骂,可到底没得办法,只能向最近的西城门奔走。
走到大门处时,还不忘垂头看一眼,“果然地面上有黄色粉末,这些药人是被画地为牢了。”
三人在离开大门,闯入被杂草淹没的土路时,再回头看,背后已是浓烟滚滚。
半晌也不见有人逃出,除了建筑坍塌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我们的马还在城东,得从外面的路上绕道过去。”
姜晚微微喘气,手还紧紧抓着卫云的手。
少年手心湿透,脸上也苍白一片。
晏珩将手中尸体放置在路旁,“小心警戒,我去牵马。”
姜晚本想说一起去,可想到晏珩的抱着那溃烂了一半的尸体,走个几千米,就瞬间觉得自己过分了。
只得点头道:“那人肯定有脱身的办法,你也小心些。”
晏珩点头,转身走入荒败的窄道之中。
卫云已经跪到他娘身边,一边道谢一边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姜晚蹲在卫云面前,看着少年泪流满面的样子道:
“你跟着我们出来就是为了给你母亲收尸,如今得偿所愿应该高兴才对。别哭了。本来长得就一般哭起来更丑了。”
卫云听了,想要说一句你才丑。
可毕竟人家刚刚帮了自己,到底忍了。
不过情绪被姜晚这么一打断,倒是连不上了。
他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又是连声说了几句谢谢。
姜晚故意逗他,“说什么呢?男子汉大丈夫,声音那么小!”
“……”
卫云:“谢谢你,还有晏大哥。我……我会报答你们的。”
“报答?”姜晚反问,“如何报答?”
卫云一时卡壳。
他身无长物,这一日一夜,无论是吃饭还是住店都是眼前这人掏的银子,自己没还上一点儿,反而还欠了不少。
一时心虚。
想了半晌,突然转向姜晚。
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她面前,哐哐哐就磕了三个响头。
姜晚吓了一跳,身体后仰,险些没厥过去。
“你干嘛!”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