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被贼人一同偷了去?”姜游摇头,“我一直贴身放着。”
“这是娘的遗物,他肯定认得。”
他这段时间想了很久,对于这个已经逐渐模糊的父亲,他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亲情。
反而是姜晚,眼前的姜晚才是他的至亲之人。
所以,在姜晚决定回京中的时候,他没有要跟着去。
无论姜晚最后做什么决定,他都同意。
无论是认,还是不认,他都会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同进退。
姜晚接过那簪子,妥帖地将粗布包好,“好好听左先生的教导,等以后去国子监学习,去考科举。”
姜游:“可夫子说眼下的皇帝不是明君,我不想给一个昏君做事。”
姜晚:……
这左章之整天都给孩子们灌输些什么玩意儿。
要不是晏珩认可的人,她早晚得将人给开除了。
她道:“皇帝更新换代快着呢,等日后你能入仕了咱们就碰到明君了也不一定。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到不了到时候再不干。不过眼下好好学习是你能够拥有这个能力。知道吗?”
姜游点头。
桑儿也不舍,道:“晚晚,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左夫子太严格了,总给我留好多课业。”
姜晚看着这个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孩子。
揉了揉他的头,“你也一样,好好学,左夫子严格是你们的幸运,若是他不严格,任由你们玩耍嬉戏,荒废课业,那还是个好夫子吗?我们没有依仗,自己就要变成自己的依仗,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那晚晚努力挣钱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吗?”
“那当然,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是万万不能的。等我赚够了钱,你们学够了知识,若是不喜欢这里,咱们就搬家,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个土财主,荒废人生多美。”
两个孩子离开后,姜晚躺在房中辗转反侧。
最后还是起身,拎了个灯笼走进了院子里。
弯月高悬。
三日,不知晏珩他们行到了哪里?
“姜姑娘也睡不着?”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问候。
姜晚将手中的灯笼向前探去,这才看到身披黑袍的魏谦,正坐在花坛的台阶下,手中拎着一个粗陶罐子。
他自开始留在清和园,便是这样称呼姜晚的。
一句“姜姑娘”,两人便不是那七扭八拐的亲戚关系。
生分了些许,也庄重了些许。
“这么有兴致?月下饮酒?”
姜晚将斗篷垫在身后也坐了下来,她将灯笼放在一处双手向后撑地,抬头仰望星空。
她问:“等你要做的事情了了,有什么打算?”
魏谦饮了一口酒,“六文钱一两的浊酒,就不请姑娘喝了。”
他道:“魏村被烧,我父母浅埋深山,无人祭奠。我回去一趟,替他们选出好地儿。”
“然后呢?”
“要不要回来帮忙?那群孩子都喜欢你,明园正好缺人。”
魏谦垂头,没有应下,也没有拒绝。
姜晚也不在问了。
“姑娘,还是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