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是要违背二皇子的命令吗?”
刘谋没有任何急躁。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大将军。
南良兵少,贵在英勇。
一次攻城,南良战士的勇没有用出来,反而被火药压制,对于这个在边关戍守了数十载的老将来说的确上火。
可战争并非个人恩怨,他可以燥,却不能违背皇帝的命令。
眼看图尔特举起的拳又咬牙放下。
他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一条线来。
“乐溪山脉几乎贯穿黎国大半河山,这域南关依山而建,借助山势成易守难攻之地。”
“可若是我们从山脉一侧绕行,跨山直入安南府,也可称得上一只奇兵,定然会打镇南军一个措手不及。”
图尔特看着刘谋画出的弧线,他冷笑道:
“你可知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们只盯着域南关?”
“因为连黎国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儿都知道,乐溪山险峻难行,更不论跨山而过。”
“到时候得花上更多的时间不说,山内野兽毒虫众多,怕是还没到安南府人手就要折掉大半。”
“刘大人怕不是当账房先生当久了,忘记兵贵神速的道理了。”
刘谋却笑了。
“若,有一条路,甚至比通过域南关还要便捷的路,送将军和众将士过去呢?”
图尔特已经明白,这二殿下已经决定要护着这位嘉兴郡主。
既然这南垣城屠不得,那屠个安南府也可。
他垂目看着刘谋,大有你若是口中说出半点假话,老子就要拍死你的架势。
他道:“不如刘大人说得清楚些。”
……
姜晚和卫予依旧是被马车拉走的。
离开时虽然没有带着镣铐,但四处的窗户是整个封死的,饶是姜晚想要看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直至到了一处人声鼎沸的地方,两人才被放下,而那马车也在转了个弯儿之后,消失在了街道的人流之中。
“怎么样?可还能走?”
姜晚酒饮了不少,但意识还清明,她摆手道:
“我时间不多,你是不是还要去寻尤婆子?带我一块,我去找小雨。”
说完就迈步向前,卫予看着她脚下发飘,几乎要撞到人的模样赶忙将其拉住。
“今日不行,太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一晚,明日我带你去。”
“那可说好了。”
姜晚看卫予一眼,脸颊泛着红晕,眼角带着水光。
话音刚落,还打了个酒嗝,那模样感觉醉得更厉害了。
卫予无奈,只能将人拉回了客栈。
敬安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被丢下,见两人回来,且皆满脸酒色就知道饮了不少,赶忙让店家给煮了醒酒汤,又端了热水,给两人净面。
姜晚只觉得糊里糊涂地被人灌了热汤,又被一方帕子搓了脸,之后就再没了意识。
等第二日醒来时,窗户外已经打进了光。
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
姜晚晃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