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发着光发这亮,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帮将士处理伤口的程大夫。“若是咱们也像程大夫那么厉害,那这些来不及医治的将士就不会死了吧?”
姜游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萌发了要行医的念头。
可太忙了。
无论是程大夫还是他们都如同不停旋转的陀螺,就连睡觉都要掐着时间的那种。
是以姜游虽有这个心却从来不曾提及过。
此时,程大夫开口,几乎直接将话戳到了他的心坎儿上。
姜游一脸兴奋,“程大夫答应收我做弟子?”
程老大夫点头:“行医可没那么简单。”
他初入军营的时候不过壮年,一转眼,他已经满面褶皱,老成苦树皮了。
这军中,最惨烈的地方除了前线便是伤兵营,呆在这里,无时无刻不是在与阎王抢人。
可真正能抢来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
一次次的经历生死,看着熟悉的面孔离去,看着他们抱着自己的残肢断臂血肉模糊的慕言个,本就是一种历练,一种战争。
饶是他这个做了半辈子军医的人都不免心惊胆战,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若非刚才郡主那句弟弟,他压根没想过这个吃苦耐劳的孩子,竟是当今最具权势的郡主的亲人。
可也正因为如此,程大夫反而更觉得这个孩子难得。
“明日起,你就时刻跟在我的身边。”
“嗯!”姜游重重地点头
眼中满是郑重和激动,他似是看出了程大夫眼中的忧虑,忙安慰道:
“程大夫,您莫要忧心,我姐既然来了,这安南城就不会有事儿了。”
“您回去好好休息会儿,等晚上,我做了好吃的给您端去。”
……
因为有姜晚的存在,时钰十分识趣儿地没有打扰两人。
累了一夜的他,干脆找了处屋子补觉去了。
狭窄的房间内。
除了晏珩躺着的那张小床,就只有留一人转身的空地。
姜晚安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那无知无觉的人。
直至过了数十秒,安静的空气几乎凝结在一处,她那几乎也退了血色的唇才微微开启。
“晏珩,你食言了。”
明明在分开的时候,你承诺过,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儿的。
这一个城的百姓又如何,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吗?
想到图尔特,姜晚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时钰满心地相信姜晚能救晏珩,他安心的仿佛一觉醒来就能见到自家活蹦乱跳的将军。
可他寄予厚望的姜晚本人,却发了愁。
上一次本就是赌的成分居多,而这一次的情况明显和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晏珩属于急症,而且若不换血将身体内的毒导出,他怕是当场就要毙命的。
可这一次呢?
他并没有变异。
身体甚至因为毒素的产生,而做出了自我调节,无论是血流速度还是降低的心率,都是他身体自保的一种方法。
若是她再次动他的身体,打破了这一点平衡,怕是这毒会直接进入心脏,再无药可医。
所以这一次,姜晚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