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把时羡带回了金域湾。
贺严说话算话,他真的没有再打扰时羡。
不过却在每天下班之后,给时羡带来她爱吃的东西。
敲几下门,放在门口。
几次之后,时羡开了门,“以后别带了,陈嫂做的饭菜很好,第一楼的东西挺贵的,而且也难排队,你那么忙,不用特意跑一趟。”
贺严将手里的保温袋递给她,轻轻在她头顶揉了两下,“没事,你忘了我每次工作很忙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时羡鼻头一酸,浅浅嗯了一声,把书房的门阖上。
回到书桌前,时羡打开了保温袋里的食盒。
每一道菜都精致异常。
可偏偏,她提不起一点胃口。
最后选了一道清肠胃的白粥。
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两滴清泪无声地落在碗里,迅速和白粥融为一体。
她仰起头,抬手抹去眼泪,可还是跟不上它溢出来的速度。
终于,时羡控制不住的伏在书桌上痛哭。
真没出息啊。
明明想好不再抱有希望了,可贺严才给她一点甜头,她就险些又被感动了。
–
傍晚,方书瑶约时羡一起吃饭。
她过来赴约时,还没来得及问候,方书瑶已经朝这边奔了过来,一把勒住自己,好像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昨晚去哪儿了!贺严来找我说你不见的时候我都吓死了,满世界的找你,你也是,跑了你都不来找我!”
她带着哭腔,时羡赶紧柔声安慰,“没跑,我就是出去透透气。”
随即轻轻拍拍她后背,嗔道:“好了,我下次再出去,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收留你呢!”
方书瑶哼了一声,眼底泛着泪光,拉着时羡一东一西坐在火锅两侧。
“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跟贺严吵架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浓浓地质疑。
毕竟时羡和贺严结婚几年,两个人一直都是如胶似漆,从来没有过红脸拌嘴的时候。
有时候方书瑶看着他们,就觉得婚姻不一定是坟墓,还有可能是蜜罐。
不想时羡却只是苦笑了一下,淡淡摇头,声音轻地几乎听不见,“没有,我们挺好的。”
她不是一个喜欢把生活中的不愉快全部摊在平面上的人。
丧气会传递,她不想让方书瑶也跟着一起不开心。
看出来她不太想提这件事,方书瑶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拿起牛肉卷往火锅里放了一些,转移了话题,“哦对了,季律师说,咱们截下来的那些图用处不大,那个原贴的新号也已经注销了,不过他现在在联系那几个转发帖子的大V,等把证据准备齐全了,就提起诉讼。”
“我知道,他跟我说了。”
时羡从火锅里捞出了一块儿肉放在她碗里,“也辛苦你啦,多吃点。”
晚饭过后,方书瑶顺路送她回去,时羡却在路上接到了时敬川的电话。自从上次他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自己一顿之后,时羡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