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闷得人难受,他便降下了车窗。
没过多久,一位中年男人就从车窗外朝他副驾驶上丢了一张卡片。
温子安眉心微蹙,那男人却对他嘿嘿一笑,又朝他后面开了车窗的车辆去了。
这种丢小广告的事情屡见不鲜,温子安便也没放在心上。
他随手捞了过来,正想丢进车载垃圾桶,却被上面几个烫金大字吸引了目光。
他拧着眉定睛看了一会儿,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接通很快,等对方介绍过之后,温子安便直奔主题,“帮我查个人,只要结果真实,价钱不论。”
挂断电话,前面的车辆似乎也被疏通了。
温子安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翌日。
时羡吃过早饭,站在阳台上看着贺严将车驶出金域湾才回过身来,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就连陈嫂问了一句,也被她以去找方书瑶聊天为由搪塞了过去。
径自打车来到青州市第一监狱。
看到高大封闭的铁门,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盒一样,五味杂陈。
有些事她始终想不明白。
思虑一夜,还是决定来这里寻个答案。
深深吸了口气,时羡走到门卫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便有狱警过来带她去登记。
之后将她带到探亲室,让她稍等。
约莫五分钟后。
时纯从另一侧门出来了。
被一个狱警架着,让她坐在椅子上。
隔着玻璃,时羡瞧出了她的憔悴。
从被警察带走到现在,一共也没有多久,时纯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以前那个嚣张跋扈,走路用鼻孔看人的时家大小姐不见了。
眼下的她,浑身都透着一股丧气。
看到时羡,也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有种胸有成竹地模样,似是笃定了时羡会来。
“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
时羡不发一语。
她和时纯之间横着外婆的死。
尽管她极力隐忍,但依旧恨意难消。
时纯从旁边摘下通话机置于耳边,讽笑一声,“想不到我进来这么久,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会是你。”
时羡坐在与她相对的椅子上,隔着玻璃,神色淡淡,“难道不是你费尽心机引我过来吗?”
“倒也是。”
时纯垂眸笑笑,“你能来,说明信里的内容你已经证实过真假了,是吧?”
她开门见山,时羡也不拐弯抹角,一双桃花眼没了往日的水波潋滟,如一汪平静清泉。
淡声问:“所以你告诉我那些事情,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承认,看到那封信里的内容时惊怒交加。
去找时敬川试探时,又觉得失望不值。
最后拿到鉴定结果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和母亲竟然被骗了这么久,满心怨恨……
如果不是时纯说出来,自己甚至可能会被时敬川骗一辈子。
可等她真的冷静下来,又觉得时纯不会这么好心。
她字里行间,像是早就知道这些事。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之前不说,偏偏等自己入狱了,才肯捅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