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生病了,她在医院,她是你老婆啊,是昨天才经历过生死的人!”
陈嫂抱紧了手里的托盘,反正她也不想干了,索性就把话全说出来。
“再说了,夫人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么不管不问,还能算个丈夫和父亲吗?”
她越说越生气,头都开始发蒙了。
若贺严是她儿子,她恐怕已经抄起大扫帚开打了。
“陈嫂,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虽未明说,陈嫂也知道这是嫌她多管闲事了。
撇着嘴,几年以来,第一次带着顶撞的语气说话,“当初我过来,您说的就是好好照顾夫人,所以这碗汤,我一定会给夫人送过去。”
“知道就好。”
贺严推门而出。
一个小时后,医院。
听见敲门声,方书瑶抢在白阿姨之前过去开了门。
“方小姐?”
陈嫂含着点惊讶。
打了招呼,方书瑶却顾不得理她。
直接越过陈嫂头顶像后看去。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什么人过来。
她撇着嘴,不悦道:“贺严没来?”
陈嫂干咳两声,“先生他……他有事。”
“是,他永远都有事,国家首府都没他事多!”
方书瑶阴阳怪气地吐槽了句,陈嫂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了。
时羡听到动静,缓和道,“瑶瑶,先让陈嫂进来吧。”
此话一出,陈嫂如得了特赦令一般,侧身闪了进来。
“夫人,我今儿炖的是当归乌鸡汤,您身体太虚了,得好好补补。”
说着,她把饭桶放在了餐几上。
看着那滚烫鲜浓的汤汁,方书瑶讽道:“有句话叫虚不受补,羡羡需要怎么补我们有分寸,也有人照顾,就不劳烦贺家的人了。”
“夫人也是贺家人,当然要由贺家人照顾。”
陈嫂也毫不示弱。
其实她以前不讨厌方书瑶的,可今天她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听着让人实在不舒服。
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等时羡出院,她就不再干了。
以后回了乡下,和这些人再无瓜葛,也就用不着再言语忌讳了。
随后把浓浓地鸡汤端给时羡,“夫人,多喝点,补身子的。”
时羡接过来,勉强喝了一点。
门外传来急诊叩门声。
“温医生?”
“羡羡,你没事吧?”温子安看了下时羡的输液管,“我刚下手术,听说你住院了,特意来看看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羡轻轻摇头,“没有了。”
“那就好。”温子安面色松了松,“对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些检查,我问过李医生了,只要指标正常,你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温医生。”
“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
话音刚落,温子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和时羡说了句抱歉,便拿着手机出门接电话。
“喂。”
“你到底是什么人?”
喑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温子安眸色微黯,轻笑一声,“郑局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