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带着一大笔灵石从药济堂出来，阮南星的心情却有些沉重，“城主府若真来找麻烦怎么办？”别看她面对钱掌柜的时候那么稳重，实则心里也打怵呢，但是再怕也得稳住合作对象啊。
顾九州非常淡定，“不用担心。”仙界向来信奉实力为尊，只有实力强大的人才能掌握话语权，别看城主府在木艾城有权有势的，但真惹怒强者，换城主也不是什么难事。
阮南星眉头还是皱着，算了，如今只能见招拆招了。
果然，第二天便有人找到两人下榻的客栈，说要请他们去城主府一叙。
阮南星和顾九州当然不会拒绝，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十分淡定的答应了，还主动让人带路。
过来传话的人有些惊讶两人的胆识，但也不敢多说，麻溜的将二人带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在木艾城的中心位置，是一个很大的圆形院子，阮南星远远的见过好几次，不曾想还有登门的一天。
进入城主府的大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两人被带到一处四面透风的凉亭内，亭内有一个圆形茶桌，已经备好了茶水。
领路的人示意他们稍等，便离开了。
阮南星四处看了看，周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她蹙眉道：“城主府是什么意思？”
顾九州淡定的很，“既来之则安之。”
阮南星：“那就这么等着？这要等多久？”
顾九州：“片刻后还没人来，我们就走。”
阮南星撇嘴，“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她端起茶杯刚要喝，手臂一顿又放回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她看向顾九州，“你也不要喝。”
顾九州失笑点头。
实在无聊，阮南星便起身来到凉亭边缘打量周围的景色，感叹道：“城主府和外界比起来简直像两个世界。”
外界荒芜一片，城主府内却郁郁葱葱，满是绿色。
“这些植物是怎么养活的？”阮南星走出凉亭，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很湿润，而且灵气很足，她忍不住道：“城主府有改善土质的办法，为什么不推广出去？”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回应，“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没那个条件啊。”
阮南星被吓了一跳，有种在人家背后说坏话被抓住的感觉，她吐出一口气，露出几分笑意，回头看过去，来人是个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
男人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接着道：“改善土质需要调配特殊的营养液，所需的灵药种类繁杂，数量还十分庞大，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他伸手一划，说道：“单单城主府这么点地方，成本就要上千中品灵石，木艾城有多大？通天洲又有多大？整个仙界更是辽阔无边。所需的灵石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谁舍得？”
闻言，阮南星却不以为然，“若真能改善土壤，让仙界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怎么会不舍得？城主府不就舍得大笔灵石投入来改善环境了吗？外面的人也一样。”
被反驳了，中年男人也不恼，只问：“即便大家都舍得，那配置营养液的灵药又从哪里来？”
阮南星和顾九州都不说话了，这确实是个死循环，环境不好造成灵植稀少，想要改善环境要用营养液，营养液又要大量的灵植来调配……
“如此，确实没办法大规模推广，但一块一块来弄也不是不行。”阮南星思考道：“可以先改善一部分土地，然后用改善好的地方来种原材料，继续调配营养液，改善下一个地方。”
中年男人点点头，继续问：“那先改善哪里呢？”
不等阮南星回答，他便道：“改善哪里都不行，若从木艾城先开始，其他城池必然会来讨要方法，到时候你给是不给？若给了，市面上的调配营养液的灵植就那么多，你买是不买？到时候商家会不会坐地起价？灵植会不会不够？若不给，其他城池会不会强抢？”
中年男人叹气，“其中牵扯的问题太多了。”
阮南星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砸懵了，也跟着叹气道：“是我想的太片面了。”顾九州垂眸道：“改善仙界环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也不是一方势力就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