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萦绕着硝烟和战火的大地,房屋倒塌,土壤龟裂。
一颗颗怪物的头颅,随意的洒落在角落中,有的滴溜溜滚动着,似乎还有生机残留。
“砰!”
一只黑色的靴子,无情踩下。
听得颅骨碎裂之响,惨烈的灵魂哀嚎之声,久久回荡在血流成河之地,方圆十万里,全都笼罩着噩梦一般的恐惧。
于是,万物开始寂静。
保持沉默、聆听审判,这是惟一的选择。
胆敢卵与石斗,除了众生毁灭,别无他法。
“不……尊敬的冠位级强者,这不关我们的事情啊!”
“我们的祖上是饮马氏抓来的奴隶,我们也是受害者,求您开恩啊,放我们一马吧!”
一群眉心上镶嵌着方形宝石的兽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在它们的旁边,断骨如山,残尸遍地。
五颜六色的兽血和鲜红的人族血液混合在一起,那腐败的臭味,直叫人皱起眉头。
然而,这些兽人顾不上环境的恶劣,额头重重的敲在地上,即便磕得头破血流,它们也不敢停顿,颤抖的声音,承载着此生最大的惊惶:
“阁下……该交代的我们都交代了……”
“冥灯战役之后,饮马氏和焚泉氏就‘主力部队葬送冥灯深渊,无一生还’一事,相互决裂。”
“由于小丑族铁定站在饮马氏这边,焚泉氏大动肝火不久,举族被屠。”“等到小丑皇的死讯被劣土大帝的两位契约神灵大肆宣传后,红尘深渊来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他们有的是来看热闹的,但是更多的都是有血海深仇的。”
“此前有小丑皇震慑,他们不敢行动。”
“小丑皇一死,家族的核心战力全部折戟,这些人疯了似的找上门来,宁可献祭性命,也不肯继续隐忍下去。”
“受此影响,红尘深渊乱得一塌糊涂。”
“不想惹火上身的家族,基本都抓住机会外迁出去,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余留下来的不是投机派,就是复仇派。”
“然后……直至今日,红尘深渊都处于内乱之中!”
“小丑族和饮马氏能够击退一波又一波的敌人,可是长期处于这种压力下,渐渐也有青黄不济的迹象,神族的名望更进一步下滑……”
实力最强大的兽人祭祀,双眼淌血,面露痛楚道:
“就在刚刚,您端掉了饮马氏最重要的一处祖地!”
“您在这里留下的杀戮,足以让这个辉煌一时的家族……彻底跌进万劫不复的谷底!”
“躲藏在其余秘境中的小丑族、饮马氏,兴许都不用您亲自出手,那些复仇者组成的联盟,就能逼得他们咬舌自尽……”
“砰!”
夜寒君握住剑雷子,轻轻一挥,跪伏的兽人族群骤然间被雷海吞噬。
映衬着满天满地的紫金色电弧,他一步步朝着地心深处走去,那沉重的脚步,仿佛踏在胸口上,拥有令生灵窒息的力量。
“哗啦啦……”地心深处,一座座金属牢笼,早已失去最初的光泽,完全被血水污染。
牢笼中,一具具不成人样的尸骸,任由虫蚁攀爬啃咬。
夜寒君荡出一缕雷电,嗤的一声,死去的骸骨与活跃的虫子,同一时间化为焦炭。
“哒……哒……哒……”
夜寒君继续往深处走,两旁牢笼的材质愈发坚硬。
对应关押的囚徒,要么位阶卓越,要么身份尊贵,绝不是等闲之辈。
“撕拉!”
一个被折断翅膀、抠掉一只眼珠的巨虫,躺在一座囚笼中,奄奄一息。
夜寒君举剑劈砍,瞬时,囚笼像是脆弱的玻璃,应声而碎。
“撑住,本瓜来救你!”
瓜瓜第一时间释放「超净化」和「超愈合」。
三个呼吸的时间,巨虫濒死的生命力悄然回转,浑浊的眸光中荡出一缕闪亮的金光。
“你们是……”
“起来说。”
瓜瓜变作一头大猿,帮助大虫子翻了个身。
“正是。”
“嘶……你背后的雷剑,好强烈的神性波动……你是哪一族的封神,为何要救我?”
“冥灯,夜氏。”夜寒君道出简短的四个字,摘下帽檐,将漆黑的瞳仁与之对视。
“蹬蹬蹬!!”
大虫子连退三步,仅剩下的眼球剧烈收缩,神魂无限恍惚:
“冥灯……夜氏……”
“你们有冠位和封神了?小虫一千年前被关押在此,短短的一千年,两族的情势翻转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
“然而冥灯深渊不适合耀光一族居住,耀的一部分子孙后代迁出冥灯,在外开枝散叶,自成一方圣族。”
“参照你们的元素和能力,不淌浑水,你们一定能活得好好的。”
“为何还要攻打红尘,以圣族之身,对抗小丑族这般的封神遗脉?”
“夜祖,您有所不知!”
“我等栖息冥灯之外,不过是暗中蛰伏,明面上摆脱夜氏附庸的头衔,实则是为了更好的收集情报!”
“一旦夜氏需要,我等即刻就能出征,抛头颅洒热血——一切无所畏惧!”
“此番恩情,夜氏绝不会忘记。”
夜寒君抚掌于胸,行上一礼,喟然长叹。
修罗大墓,圣灵印痕。
瓜瓜曾接受「耀」的力量,受到她的恩惠。
如今见到她的后人,这般凄凉凄惨,心中怎会没有愧疚?“夜祖,这半个纪元,有不少类似于耀光一族的前夜氏附庸,同仇敌忾,或明或暗扰乱红尘深渊的稳定。”
“然后……也有夜氏的族人,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不小心被小丑族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