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二可不淡定了:“先前都已经交了六十两银子,你们这不是坑人吗?也不说个明白,要见陈家老爷到底要多少?”
家丁把脸一横,冷声道:“这里是陈家,你再嚷嚷一句试试?”
白老二瞬间怂了,强忍着内心怒火,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小哥,是我的不对,但您这也太不地道了。那可是整整六十两银子啊!”
“刚才的钱是让你们进陈家,你们看看现在所在之地,是不是陈家了?”
“这……”白老二语塞,硬是无从反驳。
那家丁再次仰起头,继续伸手来:“交二百两银子我便去帮你们通报老爷,不然就请离开。”
“……”
大热天的闷在柴房里,满是灰尘,气氛沉闷。
白老二汗如雨下,肥大的脸拧成一团,五官都没有了。
现在又要二百两,他是真的没了主意,看向李怀安,满眼求助。
“二叔,要不走了吧,二百两见陈老爷不值当。”李怀安提议道。
“走?那我的六十两可不白花了?”
白老二把心一横,掏出了钱袋子,把里面所有的银子都倒了出来。
“先说好,你要是不通报陈老爷,我可不答应。”
“放心,收钱办事,我们最懂规矩。”那家丁笑嘻嘻地回答道。
家丁收了钱便又走了。
两个人守在柴房,穿得体面的衣裳染了一层灰,像落魄的书生和老仆。
白老二眯着眼睛不停擦汗,然后问李怀安:“现在总该没问题了吧?”
“放心,肯定没有问题!他要收了银子不办事,我帮二叔把他的头拧下来。”
“可是我心里怎么有点儿不安稳啊……从我把银子交给他的时候就感觉不踏实了。”
李怀安忍着想笑,继续安慰。
白老二嘀咕了一句:“希望这次不要等太久。”
这一次还真没等久,盏茶功夫,那家丁回来了,到柴房盯着二人。
白老二几乎跳了起来,赶紧过去询问:“赶紧的,带我们去见陈家老爷。”
“还不行。”家丁故作为难摇摇头。
“还不行?”白老二脑子嗡嗡两声,差点儿就要晕倒。
到了这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可能被坑了,但他心里总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真的在哪儿出了问题。
白老二都快哭了,就这家丁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说一定会通报给陈家老爷吗?”
“是啊。”家丁十分肯定地回答,“我已经去通报给了老爷,可是老爷不见,我也没办法。”
“那你把银子还我!”
“不好意思,我负责通报,那些银子也去疏通了陈家各处关系,又没落在我身上。”
“什么?”白老二牙根都要咬碎了,额上青筋直跳,像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