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不得不佩服红发鬼,如果从敛财的角度这个策略无疑更稳妥。
但他要的不是敛财,而是要屠村。
一来给自己兄弟报仇,二来完成高家的嘱托。
“弟弟,斩草要除根啊!”大当家劝说红发鬼。
红发鬼脸一沉:“哥哥,要不双山寨交给你来管?”
红发鬼毕竟是双山寨的老大,他自己的事不容他人置喙。
大当家只得咽下这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宁都城江宁,一封书信送进了礼部侍郎蔡昌的府邸。
蔡昌是蔡旻的亲哥哥。
他少年时就高中进士,在江南为官,与江南谢家陆家交好。
前朝覆灭之时,他被陆家保举进入京城为官。
十几年下来也累进至礼部侍郎。
礼部主管国家典礼和教育考试,权力不可谓不大。
他拿到弟弟的书信,反复读了几遍。
信中大意是胡汝直在洪山县作恶多端,要尽快将他调离。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弟弟一定是和高家在做交易。
最近京城里慢慢流行起一种叫香皂的东西。
据说,就是从那洪山县传来。
若是弟弟真能通过此事把香皂产业控制,到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他在官场浸淫多年,不会像弟弟那般做事。
他把书信在油灯上点燃,看着纸灰飞扬:“胡尚书,你早晚还是得被绑上战车啊!”
他说的胡尚书正是胡汝直的父亲胡可贞,当朝吏部尚书。
胡可贞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中立派,从来不倒向任何政治势力。
虽然谢家与他有姻亲之故,但他仍会在京察之时对谢首辅的党羽大下杀手。
而庞阁老与他是同门师兄弟,他也从不卖庞阁老面子。
但无奈当今皇帝泰安帝喜欢他,没人能把他怎样。
朝堂两大派私下都是用尽手段想要绑架这位吏部天官。
为了不让他们得逞,胡可贞不得不把儿子压在县令的位置上二十多年。
怕的就是儿子被卷进两派的争斗,引得他无法中立。
蔡旻的这封书信让蔡昌看到了一个机会。
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前礼部尚书翁六一刚刚离任,那个位置刚好空缺。
通过这次机会,让蔡家收获利益的同时,也把自己往礼部尚书的位置上推动一把。
次日,五天一度的朝会。
凡在京城江宁的五品以上官员都要入朝觐见。
朝会上,内阁会组织讨论一些重要的议题。
今日的朝会上,只有一个议题。
荆湖南路节度使李四维又伸手问朝廷要银子。
大宁王朝各路的最高行政长官称安抚使,军政长官称军都督。
若军政都在一个人手中,则称节度使。
整个大宁目前就只有荆湖南路设置了节度使。
而且,这个节度使已经干了近三十年。
当初设置荆湖南路节度使是为了让其牵制西南夷。
但大宁南迁后,荆湖南路不断要求增兵增饷。
朝廷对其已经没有太好的控制手段。
收又收不回,打又打不过。“都说说吧,这银子是给还是不给?”谢首辅坐在椅子上沉声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