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汝直恭敬回答:“守城居首功者名叫杨陌,是洪山县的一个庠生。”
“居次功者是汉州城的厢军,他们从一万五千人战至只余七千余人。”
曾国公眯起眼睛:“杨陌?可是城头那小子?”
“是我!”一个声音从曾国公背后响起。
曾国公回头,看到杨陌,他撇了撇嘴:“现在看清楚了,毛还没长齐。”
胡汝直却说:“曾国公,可不要小看他。连翁先生都称呼他一声老弟呢。”
胡汝直知道曾国公与翁六一关系不错,便抬出了翁六一来。
“嚯,你小子可以啊,能把翁铁头制服。”曾国公突然笑了起来。
他与翁六一是多年的老友,翁六一什么脾气他最清楚。
就他那个眼高于顶的性子,居然能被一个年轻人折服。
也恰恰说明这个年轻人确实不凡。
杨陌微微一笑:“翁老哥多次跟我提起老国公。”
曾国公捋须笑道:“他现在应该回了襄州了吧?”
“没有,他现在带着他的孙子住在了我们村里。”杨陌解释说。
“那我得空可得去看看他!”曾国公开心地说。
他看了看天,拉着胡汝直说:“快,带我去你的衙署,我要上书给朝廷报捷!”
“你一起来,我倒要听听,你是如何做到首功的!”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一个亲卫。
“你也来。”
那亲卫躬身颔首,尾随曾国公。
杨陌斜眼一看,发现那亲卫居然生得极其俊俏。
这老国公,居然还好这口。
一行人来到汉州知州府,胡汝直便把他如何跟着水猴子进城,一直到今日的事情详细讲给了曾国公听。
曾国公听罢,一脸怀疑:“小子,你做成了可以射一千多步的弓?”
“还有能推毁投石车的弩炮?”
“糖霜那玩意可以做轰天雷?”
他一口气问出一堆问题,死死地盯着杨陌。
他身后的亲卫此时眼睛里也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杨陌笑了笑:“是。”
曾国公把脸一板:“老子问你这么多问题,你就一个字是?”
杨陌耸了耸肩:“可答案都是一样的,是。”
“本帅不信,除非你证明。”曾国公用起了激将法。
他纵横沙场几十年,自然明白这些东西对于军队是什么意义。
若是真有这么神,他无论如何要把杨陌绑回去。
杨陌摇了摇头:“无所谓,我不会证明给你看的。”
他制造这些东西本来就只是想守卫他的小小河岔村。
如今若是真被别人学去了,他还要加快研究武器的升级,想想就累人。
胡汝直见状轻咳了几声:“杨先生,不如带曾国公看看吧。”
他不想让场面太尴尬,于是撮合起来。
杨陌笑了笑:“晚了,东西都打包装船了。估计这会已经驶出汉州水门了。”
胡汝直一愣,怪不得杨陌不肯从城头下来,原来是带人拆那些弩炮。
“这么快?”
杨陌叹了口气:“归心似箭,我想念我的河岔村了。”
杨陌没有说谎,此时赵才带着船工早已将城头的弩炮拆下。他驾着货船带着丁尚香等人从水门驶出了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