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昊瞬间就明白了解放话中的话:除了自由和泰坦,其他的小虾米就随便他们吧——反正他们也不能活着抵达“中枢”。
这应该不是统治者自大——陆昊相信这一定是通过无数的生命换来的经验和教训!
也许,在斯提尔漫长的历史中,曾经有无数的像解放或者陆昊这样的小虾米想要穿过这片空白地带前往“中枢”。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死在了路上。
这应该是一条被时间和无数的事实验证过的“真理”——如果不是这样,统治者也就不可能对这层屏障如此放心;如果不是这样,自由可能早就派出了无数的人去拼那一丝丝的希望和可能性;如果不是这样,自由也不会在知道陆昊能够抵抗讯息流的侵蚀之后将希望托付到陆昊的身上。
“这里是斯提尔上真正的死亡之地——不仅对觉醒来说,还是对量产机来说。”
解放依然在对陆昊解释:“对觉醒者来说,这里狂暴的讯息流就像是无处不在的毒药一般,能够导致他们在段时间内死亡……”
陆昊也在这个时候适时地开口:“那么量产机呢?”
“这些讯息流应该和‘生命之母’的特性一样,是能促进量产机觉醒出自我意识的吧?为什么说这里对量产机来说也是一个死地?”
解放耐心地听完陆昊的问题,也没对陆昊打断自己表示不满:“是的,这里的讯息流和‘生命之母’确实是一个特性,它们也确实能促进量产机觉醒自我意识——单单就这一方面来说,这里的讯息流比‘生命之母’更有效率!”
“可惜的是,新觉醒的量产机很快就会享受和其他觉醒者一样的待遇——她们很快就会被这些狂暴的讯息流给杀死!”
解放的说辞让陆昊的眼睛一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差异性?”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里的讯息流会在量产机觉醒了自我意识之后又将他们杀死?而‘生命之母’就不会?”
他相信变形金刚绝对比他更先发现这个问题,并且一定做过深入的研究——这个问题关系到了变形金刚这个种族的繁衍问题,这是变形金刚们无法拒绝的诱惑。
解放果然是知道这个原因的:“这里的讯息流和‘生命之母’虽然说是同源之物。但是,它们在细节上却有天壤之别。”
“当你被‘生命之母’包围的时候。你的感觉就像是你的周围被成千上万的人给包围了;他们伸出手来抚摸你,在你的耳边同时低语;你能听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声音,感受到他们每一个人手上的温度——你可能会对其中的一些人的话感兴趣,然后你就会不知不觉地和他说上很久……”
“‘生命之母’是温柔的……她不会强迫你和那些讯息流互动——事实上,我们都认为这样的交互是在我们的潜意识的许可下进行的。”
“怎么说得好像‘生命之母’并没有一丝危险性一样?”陆昊奇怪地问解放:“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还要在‘生命之母’降临的时候刻意地降低自己的生命活性呢?”
解放似乎知道陆昊会问这个问题——陆昊的问题才问出口,她的回答就已经接上了:“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撒谎——‘生命之母’并不会强迫我们和她带来的讯息流进行交互……导致了这一切的是我们这个种族的本能。”
“我们本来就是在讯息流的碰撞中诞生的——这样的本源让我们会本能地去汲取周围的讯息……无论我们主观意识怎样警告自己、控制自己,我们的潜意识也会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和周围的环境进行讯息互动。”
“如果不是‘生命之母’太过于强大了的话。我们今天就不需要去毁灭‘熔炉’了……”
“在‘生命之母’之中的量产机,就像是一个小小地萌芽一样,会本能地、自主地从四周的讯息流中汲取营养。当量产机汲取的营养足够到让他们觉醒了自我意识之后,这样的互动就会停止下来——我们推测,是自我意识在觉醒的过程中出现的‘排他性’在起作用。”
“‘自我’本身就是一个极度排他的概念,在这个概念诞生的一瞬间,它的排他性将会导致我们的本能暂时地‘休眠’——这时候的量产机会停止从‘生命之母’中汲取任何讯息,直到自我意识完全觉醒、本能也从‘休眠’中苏醒过来,他们才会重新和周围的讯息流进行交互……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觉醒者了。”
解放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对陆昊说:“与‘生命之母’的温柔不同,这里的讯息流是狂暴的……”
“他们就像是无数的小虫子一样主动地往你的身体里钻,想要钻到你的核心中去——无论你怎么样拒绝。怎么样防御,它们都能穿过你的防御,穿过你的身体,钻到你的核心中,溜一圈、留下些印记然后带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