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士首重衣钵传承,因此贫道请陛下恩准真武观可广选天下良材美质,以实宗脉这几位祖师若得良徒,则可无后顾之忧此为人其二洛阳大劫后,地脉动荡,有波及国运之危,因此贫道决心选六六三十六处风水宝地设坛作法,布一个天罡华盖阵,以佑本朝之运只是这些风水吉所依天时而行,非止是固定一处,有可能位处深山大泽,也有可能潜在闹市华都,甚而有可能在当朝某位大人府上因此贫道斗胆请陛下恩准可在各处随意征地”
孙果此言一出,满殿文武皆默不作声任择三十六处吉地设坛,实是莫大的利益,且这孙果并未说明每坛占地多少,说一里也是他,说十里也是他,不论是大是小,这大阵一布,方圆地皮还不都成了真武观的产业?有几位素来与孙果不睦的,当下心中更是打鼓,惟恐孙果假公济私,将自己的私宅给充了公去只是孙果说得大义凛然,天罡华盖大阵在他口中就是本朝气运之基,谁又敢多言一句?
明皇也沉吟了一下,然后道:“万事以社稷为重,此事准了!”
孙果微微一笑,道:“这第三件就容易得多设坛立观,备符炼丹,在在需要财帛,待与道德宗大战一起,更是花钱如流水,实不亚于与外夷争战”
明皇当即道:“此事好办有需要财资器物之处,国师与国忠商议即可不必来烦朕了”
孙果一揖到地,道:“陛下如此隆恩,破敌自不待言待得诸事谋定,需得三年时光三年之后,即是潜龙出渊之时!”
明皇面色登时和悦了许多,捻着柳须道:“如此就烦劳国师了待大功告成之日,朕当再亲自谢过国师”
此时高力士见议事已告一段落,悄悄上进一步,在明皇耳边轻轻地道:“陛下,烈日炎炎,暑气浓重,不宜过度辛劳杨妃可已三次差人过来,问陛下何时下朝呢!”
明皇暂时去了一件心事,心情正佳,闻言双眉一挑,一双细长凤目登时眯了起来,左手轻轻在龙椅扶手上一扣
“退朝!”高力士细而悠长的声音直透出景明殿外,久久不散
洛阳烈日高悬,一片劫后之景
大劫虽已过月余,洛水仍是一片惨碧之色,散发出阵阵恶臭,中人欲呕,两岸数十丈内已完全无法居人沿河而居者不得不迁居别处,又或是露天而宿,以待洛水恢复正常城中另有大片民宅被毁,那些居民只能在断壁残垣中暂时存身,日复一日的重行盖屋好在李安颇为爱民,遣了兵卒助城中百姓修屋,又每日里发些粥米,助人度日,如此方没酿成大乱
外面虽是酷暑难当,但李安的卧房中却是凉风习习,这自然是道法之功
然则此时李安光赤的脊背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正在奋力冲杀但是狂风骤雨不终朝,他猛冲猛打了一回,动作就有些迟疑了哪知两条雪白的长腿忽从锦被中飞起,盘绕在李安的腰上,略一用力,就断了他所有退路,将他生生压了下去
李安一声虎吼,登时抽动不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又是一双雪白柔胰从李安身下翻上,轻轻揉捏着他的背肌
良久,李安方长出一口浊气,喃喃地道:“真是****!仙子果非凡人啊……”
他身下女子轻笑一声,直笑得整间卧房都似在摇荡不休:“王爷勇猛可也是世间罕有呢!人家的心都让你给弄得酥了不行,你须得赔人家!”
李安哈哈一笑,笑声虽然爽朗,中气却有些不足:“仙子要本王赔些什么,尽管道来!只是本王能拿得出手的,想必也难入仙子法眼”
那女子一个翻身,已伏在李安胸膛上,嗔道:“小气!这还没开口要你东西呢,就先打上退堂鼓了王爷,你今日定力可要较以往逊了三分,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这女子肌肤如雪,腮带桃花,眼若春波,丽而妩媚,正是景舆
李安沉吟片刻,只是长叹一声
景舆哼了一声,道:“不说就不说罢!谁还稀罕什么吗?”
李安忙笑道:“我不过一介凡夫,能得月下五仙之一的景舆仙子垂青,还敢隐瞒什么吗?实不相瞒,洛阳劫后,杨相和孙国师找到本王,言道徐泽楷里应外合,助道德宗夺了本朝神物,实是罪不可赦,强行将他提了去,听说很是受了些拷打,现下想必已将他提到长安了本王每念及此事,总是心有不安,觉得愧对泽楷先生”
景舆讶道:“你把徐泽楷给交了出去?!王爷,你可也是修道之人,怎会不知道德宗乃是当世第一大宗派?道德宗紫微真人飞升在即,当世有谁能敌?这些且都不论,那道德宗行事素来狠辣,目中无人,王爷你将他们的弟子交了出去,他们又如何肯善罢干休?”
景舆一番话登时说中了李安的心事,他脸色有些苍白,但仍强自镇定道:“本王乃宗室血脉,谅那道德宗也不至胡来何况若真有事,本王还可向当年授我道法的王世仁真人求助王真人断不会袖手不理”
“王世仁?”景舆冷笑一声,道:“他那点微末道行都还不放在我止空山眼里,你当他敢去招惹道德宗吗?”
“这……这可如何是好!仙子救我!”李安有些慌了
景舆白了他一眼,笑道:“真不知道那杨国忠与孙果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如此昏了头脑”
李安呵呵一笑,显得有些尴尬
景舆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若今后你有什么事,我请山中几位祖师担代着就是我们止空山虽也是小门小户,可也非王世仁可比”
李安大喜,一个翻身将景舆压了下去,一边道:“且让本王好好谢谢仙子!”
景舆先是一声惊呼,然后娇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