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演得不错吧?”刚刚还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一进了屋子,就自己解开了绳索,然后扭头问道。
卫武一愣,疑惑地看向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
那人笑着点点头,道:“卫大人不必紧张,这位是我们的人。”
原来墨濂被贾环一提醒,就立即派人着手调查王子腾的行踪,并同时有人在暗中盯着王子腾的一举一动。经过调查,他们发现王子腾之前与一常年行走于北方边界的商人有过密切接触,就连上任行程耽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深入之后,才发现王子腾正试图和鞑靼人联系。这可是通敌叛国之罪,丝毫容不得任何小视,于是这些密探们的行动变得更加频繁。而他们探得的情报更是被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墨濂的书案上。
直到王子腾下定决心与巴图蒙克的旧部接触,这些暗探也按照墨濂定下的行动方针展开了动作。他们早就派人控制住了那个巴图蒙克的旧部,然后让自己的人假扮成鞑靼人,与王子腾相见,期间通过威逼利诱让王子腾写下通敌的文书,等到铁证如山的时候,再一网打尽。可怜王子腾自以为计划周密,其实早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毫不自知。
经过一夜“审讯”,卫武自然拿到了王子腾亲笔写的叛国文书,而他所谓的心腹更是对王子腾的叛国行为供认不讳。这么一来,人证物证齐全,王子腾通敌叛国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了。于是,由皇帝墨濂亲自下旨,将他逮捕押送回京审判。
王子腾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他曾经想过自杀以求保住家人,但是却因为卫武派的士兵看守的过于严密,连求死的机会都没有找到,于是他只能这么窝窝囊囊地被拷在囚车内,一路押送回了京城。
想当初他出京时,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北疆九省的最高指挥长官,虽然满心不甘愿,却也算得上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而如今呢,回京的时候不仅没有加官进爵,反而以一名阶下囚的身份被押送回来。一前一后巨大的反差让他就像战败的公鸡一般,搭耸着脑袋,完全不敢见人。甚至在与押送的士兵说话的时候,连头都难以抬起来,完全看不出他当年圆滑得意的模样。
通敌叛国是个大罪,到底如何处置还需要在朝中讨论。大臣们因为各自的利益,自然各持己见,吵成一团。加上王子腾用尽自己的人脉,试图全力一搏,哪怕救不出自己,也想要拉下一个垫背的。而这个倒霉的人选,自然是他恨之入骨的宝宁伯贾环。
“启禀陛下,”负责审讯的刑部尚书是墨濂的人,他深知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重大,所以单独来到了墨濂的澄心堂,向墨濂汇报道,“王子腾说他还有同党。”
“说说看。”墨濂漫不经心地坐在书案前,手中捏着个奏折,道。
刑部尚书得到了皇帝的许可,这才小心翼翼地报告道:“按照王子腾的说法,宝宁伯贾环也参与了鞑靼人的计划。他新收养的义子正是鞑靼的汗位继承人之一。他帮助鞑靼抚养继承人并传递消息,收养子不过是一个方便行动的幌子。”
刑部尚书当然知道贾环是皇帝的宠臣,所以在报告的时候,他不得不时刻注意着墨濂的脸色,不管皇帝会如何想,这都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他可不想因此被皇帝迁怒。索性墨濂并没有发怒,他只是冷静地答道:“既然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一切按照章程办就是,你应该很熟悉流程。”
刑部尚书不着痕迹地仔细观察了墨濂说话时的表情,确定了皇帝确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才朗声回答:“谨遵圣旨,臣一定彻查到底,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墨濂满意地点点头,摆手让人跪安。
早在贾环提出要收养王睿的时候,墨濂就已经派人将王睿的一切信息抹去了,并给了他一个合适的身份。如今哪怕是刑部彻查,也绝不可能查得到王睿的蒙古血统。而正是这番未雨绸缪,让墨濂在面对王子腾的时候游刃有余,就像是在观看跳梁小丑的表演一般。
刑部尚书的办事风格正是墨濂欣赏的,他接到了圣旨,立即着手调查王子腾提供的线索。当然,这结果自然不若王子腾所说,而王子腾自己却因为提供假的消息,妄图诬陷贵族,又吃了一番大亏。
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不宜拖太久。遂不过十日,王子腾的种种罪名已经呈到了墨濂的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