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路上风驰电掣,萧云郎在马车里都感觉萧渡郎是怎样着急地赶车的,他们一回伯府,萧渡郎把他推进门,对门口的侍卫喊道:“去找一队人来,跟我走!”
“是!”
侍卫开始集结人马,萧粟在内院都听到了动静,背手走出来,萧渡郎道:“爹!小弟那里进去人了,我带人回去看看。”
萧粟没有再问什么,只沉声道:“不要冒进!”
“我知道。”
萧粟一手放在萧云郎肩上,道:“先回去。”
萧云郎脸色苍白道:“好。”
林玉岚对这些尚不知情,今年的主考官是年届七十的翰林院大学士张垚,张大学士为人耿直,为官几十年刚正不阿,当初太子太傅担心先帝怪罪,不愿意再教授太子,乞骸骨离京,也是张垚承担起了继续教导太子的职责,朱献这么多年来对老大人也持以感激,张垚今年就准备卸任归乡荣养了,朱献想给这位老师一个成为天下学子座师的机会,张垚不甚感激,也没有让朱献失望,老大人为避嫌,主动离开自己宅子去了皇家别院居住,所以朱献怎么也想不明白考卷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林玉岚找了好几个出入过斐然茶楼的学子,逐渐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他看着天色开始暗沉,决定先回家去,等明天再把事情确定下来,谁料刚走进巷子,就看见自家门口围着不少兵士,一个个拿着兵刃,还有几个人在东边人家门口用力敲门。林玉岚皱了皱眉,看见萧渡郎正叫人把两个昏迷的丫头从屋里抬出来搬到马车上,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疾步走过去,急切问道:“云郎呢?”
萧渡郎冲他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要等着你,小弟早给人绑走了。”
“他在哪?”
“我把他带回家去了。”
两人一起进院子,林玉岚翻腾了一下柜子,道:“没有丢东西。”
“就是冲着人来的,你以为京城什么小贼都敢大白天闯到人家里么?还好云郎今天回家去了,不然,哼哼。”
林玉岚沉默了一瞬,萧渡郎也猛地想起来云郎说姓林的现在跟着大哥做事,语气也没有那么冲了,道:“你跟我去隔壁看看,我看见有人翻墙过去了,虽然人早就跑了,不过能问出点儿什么也行。”
“好。”
旁太太早就被一群人吓得魂不附体,两个女儿在屋里不敢出来,三个儿子还强自镇定,只是萧渡郎和林玉岚一进门来,旁举子就指着林玉岚道:“你是故意的!”
林玉岚还愣了一下,旁举子似乎觉得已经相通了缘由,愤愤道:“就算我对你们有所得罪,你也不必在考前如此羞辱于我,你们有权有势我得罪不起,不过公道自在人心,殿试时我必要告你们一状!”
林玉岚:“......”他似乎听到纹儿和桃子嘟囔过邻居对云郎不太友善,云郎也不愿意再与他们交往了。
萧渡郎冷笑一声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殿试?哼!别等你告我一状了,我先治你一个窝藏朝廷钦犯之罪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渡郎懒得再与他说,他左右环顾,指着一个老妈子问道:“说!你有没有看见几个陌生人到你们院子里来?”
老妈子吓了一哆嗦,而旁太太立刻紧张道:“没有!什么人都没有!”
萧渡郎冷笑道:“你以为我瞎呀,我亲眼看见人往你们这边来的,你还说没有,人跑了是一会儿事,人明明来过你却说没有又是另一会儿事了,你可得想清楚。”
旁举子看着他的母亲,心下也游移不定起来。
萧渡郎也不再问了,摆摆手道:“除了那个要考状元的,全带走。”
一时庞家鸡飞狗跳,林玉岚退开几步,旁太太推开一个要拉她的人,骂道:“我们小老百姓自然斗不过你们,没见就是没见,我听见声音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出来这也有错吗?我们家老爷不在,他们几个年纪都小,你说要是我们得罪了贼人,贼人来报复该怎办?”
萧渡郎不悦道:“早说不就好了。”
林玉岚下马冲进伯府,萧云郎此时正在伯府的正院里,他端着一杯茶,却没有喝,只做暖手用。
萧粟没有叫萧沐郎回家来,而是自己等着萧渡郎回报结果,他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小儿子,听到外面的声音后站了起来。
萧云郎怔怔地抬起头来女,看见林玉岚跑了进来,他想了想,问道:“你忙完了么?”
林玉岚点点头。
“哦。”萧云郎又低下了头去。
林玉岚走到他身边蹲下/身,萧云郎坐在椅子上笑道:“我没有事,二哥陪着我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就跑了,你看,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云郎,对不起......”林玉岚不知如何再解释,他原想和云郎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真的没事啊,”萧云郎把茶杯放下,双手搭在林玉岚的肩膀上,“不过我不太想回去了,咱们在这里住几天吧。”
“好。”林玉岚知道云郎还是被吓着了,他轻声道,“等过几天,我这边事情了结以后,咱们再回去。”
“嗯......哎,待会儿让二哥叫人帮我割些菜回来,还要给丝瓜浇浇水,别糟蹋了我的苦心。”
“好。”林玉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