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叶智辰却不置可否地笑笑:“你怎么不说是学生会势力大?表面上是学生会的人为大家服务,但是换一个角度想,现在每个地方都有学生会的势力,这只能说明学生会的势力不断在蔓延。”
黎昕赞同地点点头:“我在转学来之前就听说过,以前的学生会势力还没那么大,但自从曲墨寒成为会长之后,学生会的势力就无限扩大,你说这个曲墨寒到底什么来历?学校论坛上说他家里人都是大官。”
“谁知道呢?这种话我可不敢乱说,不过曲墨寒有背景倒是真的。”叶智辰轻笑,曲墨寒究竟是什么身份和家世,目前来讲都是传闻,没人傻到送上门去找揍,光对上曲墨寒那张面瘫脸就够吓唬人了。
黎昕摸了摸鼻子:“难不成还吃人啊?”
“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会挨打倒是真的。”叶智辰拍拍黎昕的肩膀,“行了,别在这里任意揣测人家的身份背景,只要知道人家的确有这个本领就行了,你以为他当年凭借大一新生的身份,就干掉一个学生会有那么容易吗?没点看家本领怎么行?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种人最不好惹。”
黎昕斜视叶智辰一眼,说得他越来越想进学生会了。
秦梓砚好笑地听着叶智辰和黎昕谈论曲墨寒,曲墨寒这种人,走到哪里都能引起话题,几乎整个学校的人都在揣测曲墨寒的家世背景,不过就跟叶智辰说得那样,没有人会傻到去挑衅曲墨寒。
能统领一个学生会,并将学生会的势力扩大到这种程度,曲墨寒自身若是没有这个能力,怎能大一就驾驭得了一个学生会,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当一个领导者,他在发号施令时的强势深刻进骨子里。
秦梓砚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周围的吵闹声让他头疼欲裂,自从在秦梓砚的身体里醒来后,除了起初两天的不适应,从没像今天这么头疼过,他当时没有撞到这具身体,身体没有伤口,也没有大病小病。
“梓砚,你要不要紧?去那边坐着吧,包裹我给你领。”黎昕一把拉住秦梓砚的胳膊,将人带到对面的草坪上,草坪外有一圈水泥砌成的围栏,很多人都坐在围栏上休息。
他到底还是放不下秦梓砚,怎么说秦梓砚都是他来圣洛学院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人都说雏鸟情节,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对第一个认识的人会不由自主抱有特别的感情,这种感情往往会很深刻。
他对秦梓砚的印象特别好,因为“纸砚”的关系,他很欣赏秦梓砚这种人,在龙生九子的群里,他见过纸砚的照片,纸砚本人比他的自身才华还要耀眼夺目,第一次看到秦梓砚时,他仿佛看到了独属于纸砚的气质。
从萧宁口中听到秦梓砚的身世,他无疑是同情秦梓砚的,又十分敬佩秦梓砚的心态,小小年纪遭遇家庭变故,失去父母后还得不到亲朋好友的照顾,换成是他,说不定早就崩溃了,比秦梓砚还自暴自弃。
他是不知道过去的秦梓砚怎么样,但他很高兴秦梓砚能恢复自信,如果不是因为那样的事,或许他会更高兴,人活着就该尽情地展现自我,世界上比自己幸运或不幸的人何其多,只要过好自己就行。
黎昕以为纸砚的死只是意外车祸,当听到秦梓砚亲口说出,纸砚是为了避让他而让自己遇险,那一刻犹如晴天霹雳,他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心情,浑浑噩噩地冲出了学生餐厅。
只知道那个时候,他不想看到秦梓砚,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动手揍秦梓砚一顿。
纸砚是他非常欣赏和崇拜的一个人,他敬佩纸砚的才华和为人处事,更珍惜和纸砚一同拼搏的日子,看着纸砚和龙生九子一同成长,看着纸砚从小有人气到成为万众瞩目的大神,站上人生的巅峰。
人总是这样,当拥有的时候,总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所以肆意挥霍,犯错的时候,给自己找借口说以后再弥补,懊悔的时候,给自己找回头路说时间还长,只有真正失去时才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黎昕心道他自己还不是这样,多少次在群里说要和纸砚见面,却次次都没有行动,现在人都死了,他才跑到人活着时待的地方,缅怀吗?纪念吗?后悔吗?都是狗屁!
黎昕知道自己逃避的不是秦梓砚,而是他自己,知道真相后偷偷躲在自己的小甲壳虫里哭了几个小时,之后两天见到秦梓砚就躲,他知道自己有多别扭,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那天的冲动。
若说一点都不怪秦梓砚,那绝对不可能。
如果不是秦梓砚,纸砚根本不会死,但那是纸砚的选择,纸砚选择保护自己的学生,而把危险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如果纸砚直接踩紧刹车撞上去,秦梓砚不一定会死,但一定会受重伤。
所以纸砚没有这么做,那么,他有什么理由怨恨秦梓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