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耻辱。
第一次见到唐雨川跟沈默,是在京城的一个游泳池里。因为一点小意外沈默差点落了水,只不过当时唐雨川喊了一声沈默哥就及时使拉住了他,倒霉的是我因为唐雨川捉住那人的这一下子被晃的落了水,而我却又也不会水。呵,或许唐雨川根本就不知道我其实是个旱鸭子吧,他就这么拉着她的沈默哥走了,而我则被阉了个彻底。如果不是孙子跟后来的救生员将我从深水区就上来,我估计我当时就被淹死了。
那时我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心里虽然很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惶恐。只不过那个时候我的内心仍是抱着一丝丝希望的,我还是愿意听唐雨川解释的,毕竟在那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有另一个沈默的存在,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了的。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的内心几乎出在了临界点。我拼命抱着身子紧紧地握住手机,一遍一遍的打给唐雨川,可他一直是关机,一直……
一整夜的忙音仿佛将我拉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直到我的手机耗尽了最后一点的电量,直到我那卑微的希望一点一点被磨灭,我也没能等到唐雨川的解释。
我实在坐不住,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坐飞机回了b市,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个沈默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找不到唐雨川,这才想到了当时在b市某私立医院里做医生的樊晟君。
樊晟君看到我时诧异无比,我也只是对他说:“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唐雨川的事情。”
樊晟君并没有拒绝我,他那天也没有手术要做,所以下午一下班我就跟他进了一家咖啡馆。
樊晟君还是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他看着我问:“那么沈默小朋友,你找我是要问什么呢?”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又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便索性一股脑的问:“医生,您见过沈默吗?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
樊晟君抿了一口咖啡,眯着眼睛看着我说:“嗯,沈家跟唐家的关系挺好,怎么?唐雨川跟你说的?”
我只觉得心里一疼,握紧了拳头只能摇了摇头:“我……我昨天在京城见到他们了。”
“哦?”樊晟君挑了挑眉,像是好奇的猫一样问我:“那你不当面找他问清楚,怎么反倒是来找我了?”
我想起了那一整夜的忙音,只觉得脸上像是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我深吸了一口气:“他拉着沈默就走了,我……我没追上。”
我能怎么说呢,不就是没追上么,呵。
樊晟君一笑:“看你挺机灵的,你不会去他家堵他?”
我微微一僵:“他家在深圳,深圳那么大,我去哪儿堵他。”
樊晟君似乎很惊讶,他朝着我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之后,叹了口气说:“好吧,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只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的手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我映在咖啡上的面容被搅动的不成样子,一颗心在拼命的鼓动,惶惶不安。
“他……他跟那个沈默是什么关系?”
樊晟君蹙了蹙眉,像是不好下定论一样。而我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没有人知道我这一刻的不安。
樊晟君说:“我想唐雨川对沈默是有感觉的,从小就是,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不过是沈默对唐雨川怎么看……我想他是把唐雨川当做弟弟的,毕竟嘛,沈默第一次见过唐雨川的时候,唐雨川才十岁,小屁孩儿而已。”
一颗心被狠狠的抨击到无法呼吸,该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
我难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我忽然想到了那张跟我长得很像的脸,还有一样的名字。
全身像是泄了力,拼命点燃的那一丝丝希望瞬间熄灭的彻彻底底。
“所以……所以唐雨川从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个才接近我……他一直在骗我,他……他把我当成了别人的替身……整,整整三年。”
我的鼻头一阵的酸涩,声音也抖的不成样子。这句话我不是在问樊晟君,而是在向自己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拼凑完整的幸福一下子就碎了,我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樊晟君的手突然打上了我的肩,轻轻地拍了拍:“恋爱吗,有聚有散的!年轻人嘛,别这么沮丧啊,谁没碰见过一两个人渣呢,是吧?”
我看着樊晟君同情的目光心如刀割,他不知道唐雨川对我的意义,他不仅仅是一场恋爱,他已经成为了我的亲人,我所依赖的人,我的全部世界。
樊晟君不知道,亦或……唐雨川也不知道。
我拼命忍住内心的酸涩,茫然地问:“医生,你,你能帮我联系上唐雨川吗,我想跟他好好谈谈。就,就算是分手也该有个说法吧。”
“唐雨川电话关机了?”
我咬了咬唇默然的点了点头,樊晟君拿出了手机:“嗯,既然你说他昨天还跟沈默还在一起的话,那我打给沈默问问看吧。”
我忽然觉得身子一软,想到唐雨川有可能一晚上都跟那个沈默在一起,我就觉得浑身发冷。
我看着樊晟君放在耳边的手机,就像是再看一个绞刑架。
由于坐得很近,所以就连樊晟君手机里等待接听的声音我都可以听到一些,终于,电话通了。
“喂?晟君哥?”
是沈默的声音。
樊晟君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樊晟君会了意朝着我点了点头。
“沈默,你现在在哪儿呢?”
沈默说:“嗯,我刚到b市,这里有我一些东西,我准备回来收拾收拾然后再回去。”
樊晟君说:“哎?你不是前段时间说要去英国的吗?”
沈默说:“不去了,去不了了。晟君哥,等过几天我再给你解释。”
樊晟君说:“哦,这样。那雨川也来b市了吗?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我的呼吸一滞。
我听到沈默说:“嗯,他跟我在公寓呢,晟君哥有什么事吗?”
樊晟君笑了笑:“哦,也没啥事,这不是关心你一下吗。”
“哦,呵呵,我没事的。”
樊晟君又说:“那成吧,我过几天也要回去,到时候再联系。”
“嗯,好。”
樊晟君挂断了电话,就拿出了一张纸给我写了一个地址。
“这是沈默公寓的地址,唐雨川也在。那个……你有什么火就冲唐雨川发,可别伤及无辜啊。”
我干涩的一笑:“嗯,我不会找沈默的麻烦的。谢谢你,医生。”
我握着手里的地址走出了咖啡馆,八月的阳光直射地面让我一阵的晕眩,滚滚的热气扑面而来沉闷的令人窒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地方的,汗水一点一点从头皮渗出,顺着我的脸颊没入衣领,我浑浑噩噩的站在那栋楼下往上看,空间仿佛一瞬间扭曲。
我靠一个路灯的边上,颤颤巍巍的拿出了手机试图拨通唐雨川的电话,可跟昨夜一样,还是打不通。
我没有办法只得坐上了电梯,电梯上升时那一瞬的失重感,让我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我看着电梯中倒映出的那张狼狈至极的面容,干脆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或许我是想听听唐雨川怎么说,或许我是不到南墙不死心就等着他最后的迎头一击。
我不知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电梯停了下来,我一步一步挪腾到那扇门前。我伸出了手想要按响门铃,明明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可我那只手却迟迟不肯按下去,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我做了个深呼吸,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按响了门铃。
“来了!”
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人过来打开了门,是沈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