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本来拥挤的人群突然被定住了一般,幸存者面上的麻木渐渐被惊恐取代,不知谁喊了一声:“杀人了!”
其余幸存者被惊醒了一般,潮水似的退开。
很快,这处只留下凌家兄妹,以及那个捂着腹部,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
确定旁人听不到自己的话,凌子桐小声问:“哥哥,这人是不是许铭派来的?”
“不是。”凌子拓肯定地回答。
许铭是聪明人,不可能用这么低劣的招数。
凌子桐纳闷了,他们刚来这里,不可能招惹到别人,看这人刚才的狠劲,他们的仇恨应该是不共戴天的。
这边的哄乱很快引来岛上的巡逻人员。
“发生了什么事?”一小队人朝这边走来,领头那人拿着警棍,大声质问凌子拓跟凌子桐。
有几个幸存者也装着胆子跟在这队巡逻人员后面,朝着事件中心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凌子拓两人并没有回答这人的话,见此,拿着电棍的那人更不耐烦了,他语气不耐:“问你话呢,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这人直指凌子拓。
从自家哥哥的怀中走出来,凌子桐不悦地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哥哥杀人了?”
那人本来尽量忽略凌子桐绝美的小脸带给自己的冲击,听到她跟面容极不相称的语气,男人有些不悦。
身为岛上的巡逻队长,他受惯了别人的小心翼翼,这种不客气的质问打击到了他膨胀的尊严,对男人来说,末世的女人都是附属品,即便容貌再美,那也不是爬到男人头上的筹码。
“他们都是证人。”男人握紧手中的电棍,表情阴郁地说。
说完之后他得意地瞪着凌子拓跟凌子桐的变脸,如今这个混乱的时候,没有所谓的公平公正,如果这两人聪明,就应该摆出谄媚的姿态来,毕竟这证人的话是可以随着他的心情变化的。
若论嚣张,谁又有她凌子桐嚣张,证人这个身份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当的,思及此,凌子桐看了一圈众人,问:“你们谁能作证?”
周遭还剩下的幸存者面面相觑,一时间,还真无人敢站出来。
拿电棍的男人见此,恶狠狠瞪了周围的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其中一个脸上横亘着一道伤疤的男人身上,手中的电棍动了动。
男人缩瑟一下,显然不是第一次被电棍击中过。
他咬咬牙,上前一步,说:“我能证明。”
“那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哥哥杀人了?”凌子桐问这话的时候,嘴角甚至迁出一抹温柔的笑来。
这一笑如春花灿然,美不胜收,那拿电棍的男人眼中再闪过经验,迫不及待地吞了吞口水。
凌子拓面色黑沉下来,实质性的杀气毫不滞涩地梭向那男人。
男人本能地惊惧,不过想到他们这么多人,还有武器,而凌子拓却双手空空,顿时又有了底气,他仰着头,故作威严喊:“看什么看!”
“你在找死!”这还是凌子拓跟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这话让人怀疑不了它的真实性。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要挟,男人脸色涨红,他举着手中的电棍说:“我看是你在找死!”
凌子拓瞳孔中的黑色迅速扩散,杀意四溢。
男人这才有些怕了,这人给他的感觉比他们老大更可怕,他不可能因为面子而罔顾性命,男人后退几步,突然撞到一个人。
他侧头,等看到被撞的人时,男人顿时松口气,他抓着被撞的男人的衣领,自以为找到了支撑下去的理由,男人有些气若地说:“我,我可不是被吓唬大的,这岛上不是你我说了算,如果你敢,我们就让他一起去找老大,让老大来决断。”
到了老大跟前,看这人还怎么嚣张。
话题又绕到伤疤男人的身上。
听到要去见老大,伤疤男人的勇气也足了一些,他附和道:“我亲眼所言,老大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也就是说你两只眼看到的?”凌子桐踱步到伤疤男人跟前,问。
伤疤男人对凌子拓有忌惮,但是看到身段纤细,脸色白嫩的凌子桐,却没有丝毫心里负担,他点头承认:“没错,我亲眼看到的。”
离伤疤男人越来越近,凌子桐脚步突然加快,风一般略上前,在身体已经到了伤疤男人跟前时,凌子桐扬手,手上银光闪烁,银光划过伤疤男人的眼帘。
啊——
一阵惨叫划破小岛的上空。
“既然你这双眼没用,那我就替你废了他们。”凌子桐后退一步,免得血迹沾染到自己身上,她看着手中匕首上鲜红的血迹,露出残忍的笑来。
周围这一圈人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干净到有些纯粹的女孩会这么狠辣,还剩下的几个幸存者怪叫一声,抱头鼠窜。
很快,只留下拿着电棍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的几个队友。
凌子桐吹了吹匕首上的血迹,问:“你们还有谁看到我哥哥杀人了?”
剩下的人眨眨眼,觉得眼睛有些疼,嘴巴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直站着不动的凌子拓缓缓笑开。
这么狠戾到无情的丫头是为了捍卫他,心头软的一塌糊涂,凌子拓快步上前,将自家宝贝搂在怀中,低头,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凌子桐软软的鼻头,视线落在嫣红的唇瓣上,心头一动,没忍住,贴上去,轻吻了一下,低笑声自喉头传出。
享受着特属于凌子拓的味道,待凌子拓离开,她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耳朵慢慢泛红。
见到难得羞怯的丫头,凌子拓终于没忍住,沉沉笑了出来。
收起匕首,凌子桐埋首在自家哥哥的胸口,以遮盖出越来越红的脸颊。
不过笑声很快被一道诧异声打断。
“听说这里发生了凶案,敢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声音凌子桐很熟悉,她一瞬间收敛好脸上的羞红,等抬头时,已经跟平时的表情无异。
许铭视线不免落在凌子桐的手上,匕首上还带着鲜红的血,旁边那捂着眼嘶喊的男人已经晕厥过去。
并没有被抓到行凶场面时该有的慌张,凌子桐还很平静地擦拭匕首上的血迹,等确定干净如初时,凌子桐才用匕首指着地上已经死去的人说:“许老大,这岛上原来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安全呢。”
“你什么意思?”
许铭问完,视线顺着凌子桐的匕首,落在地上的尸体上。
此时那沾染了丧尸血的匕首已经刺进死者的腹部,从匕首柄端根本看不出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