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香贵妃,随后道:“那就依爱妃所言,苏爱卿,你可以问了。”
老皇帝此言一出,苏池皱起了眉头,他望向华初岁,见她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心下疑惑,按时间来算,那药效也应该开始起作用了,可为何,华初岁还是精神奕奕……询?
转眼望向苏子浅,见她如今还依旧那般镇定自若,一丝慌张也不曾有过,他便有些不安,说不准,苏子浅真的可以用两个问题,来替自己洗脱罪名,还自己清白……
“谢皇上恩典。”苏子浅叩首后,转身,面对着华初岁霰。
当两人视线交接时,华初岁的眼里不自觉多了一抹隐忍着的愧疚,却依旧愤恨的开口道:
“你想问什么,我答便是。”
苏子浅望着眼前一脸弃妇模样的女子,微微一笑,道:
“姑娘曾说,子浅与你相遇之初,是因子浅被匪徒砍伤,被姑娘所救,那请问姑娘,子浅当日伤在哪里?”
华初岁想都没有想便道:“当日你伤在腹部,那还是我请大夫替你处理伤口的。”
苏子浅的脸色平淡,接着问:“姑娘曾说,与子浅相守一月零八天,那请问,子浅身上可还有什么明显有伤的地方?”
“这……”华初岁顿了顿,他们告诉她,苏子浅的身上只有腹部才受过伤,而如今苏子浅将这个问题问出来,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可别无选择,她毕竟不认识苏子浅,若不是被人要挟,她此生恐怕都不会与苏子浅有任何交集。
在旁人传递过来疑问的目光中,华初岁顶着头皮道:“除了腹部,你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了。”
“确定么,姑娘。”
“那,那是自然。”
在苏子浅平静的目光中,华初岁却硬生生的感受到了迫人的压力,一股强大的气压席卷而来,竟令她的语气都染上了不肯定。
苏子浅突然站起身来,将掩在官袍下的手腕露了出来。
那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淌着一道蜿蜒的刀疤,苏子浅举着手,身子转了一圈,让文武百官看的一清二楚,她转着的身子,最终在百里将军面前站定。
苏子浅迎上百里将军的视线,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到百里将军眼前,她俯身拱手道:
“百里将军乃然起一代元老,年轻时曾征战沙场,保卫国家,对伤疤自是无比熟悉,
这好比农夫种田,稻苗长的有多高,叶子有多大多绿,便知那稻苗种下了几个月,子浅也想请百里将军看上一看,瞧上一瞧,子浅手腕上的刀疤,到底有没有一年的时间?”
此话一出,老皇帝的眼眸陡然变得深幽了一些,
君寒的眼尾挑起一抹淡淡的流光,将视线投向苏子浅的那个方向,原来,你想玩文字游戏……
众人的目光随着苏子浅的移动射来,百里将军盯着眼前低垂着眼眸的少年看了一会,道:“老夫,尽力而为。”
“多谢百里将军。”苏子浅得到应答,只露出手腕上的肌肤,抬起手,让百里将军查看。
那白皙的手腕上,刀疤蜿蜒,百里将军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道:
“此疤痕,乃为旧伤,其受伤的时间,老夫判定,绝不少于一年。”
百里将军是朝堂中德高望重的大臣,他说的话,旁人自是会相信。
也替苏子浅即将要讲的话,多了几分可信度。
苏子浅对百里将军道了声谢谢之后,一个反身,站在刚刚自己跪着的那个位置。
她抬起眼睛,一双眼眸里射出的光芒好像乌黑冰冷的匕首一般锐利,拱手道:
“皇上,微臣手腕上的刀疤,乃是一年前,那些匪徒抢夺微臣的贴身玉佩之时,微臣誓死反抗的产物,
可这位华初岁姑娘却并不知道微臣手腕上有这道伤疤,试问,一个口口声声说是微臣救命恩人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微臣的手腕上,还有一道伤?”
林堂宇刚想出声反驳苏子浅,却被林太尉拦下,林堂宇愤恨的咬了咬牙,瞪着苏子浅的身影,却始终不敢违抗自己父亲的命令。
熹微公主点着自
己美丽的指甲,道:“就算这伤疤有一年以上的历史,可苏城主凭什么说,你这伤疤就是在那天受的伤呢?也许更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