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极品就得快、狠、准,纠缠是没有用的。天黑了,村里没有路灯,大多数人家都关门回屋里看电视去了。毛天琪拿出胶皮手套让韩霄戴上,又给他一个帽子把头发包的严严实实的,鞋底也贴了一层纸板,务必不留任何痕迹。
走出阵法,毛天琪挥了挥手,附近邻里养的动物和孩子们都陷入了睡梦中,他们悄无声息的潜入到魏家院子里,由魏芳领着认了一遍东西,韩霄碰了碰毛天琪,轻声问道:“咱们做什么?要是摔东西不是马上就引来人了吗?”
“不是,待会儿你帮我拿着东西就行了,跟紧我小心别发出声音。”毛天琪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包血浆,见韩霄震惊的样子,忙解释道,“这是鸡血,我在菜市场买的,不用怕。”
魏父、魏母折腾一下午早就累了,虽还有些怕,但王半仙做过法,他们多少放了心,早早就收拾着睡了。毛天琪用一个大毛笔蘸了鸡血在大门、房门、院墙上全都写了大大的冤字、恨字,未干的血流下来在黑夜里看着当真有几分恐怖,韩霄忍不住抖了抖,靠近毛天琪不敢离开半步。
毛天琪写完字去弄了不少村民扔掉的鸡毛回来,沾上血扬了一院子,看上去乱糟糟的,然后将院里摆放整齐的东西轻放在地上,歪歪斜斜的像是狂风刮过一样。尤其是魏芳曾穿过的衣服,挂满了院里的晾衣绳,最后才退到角落弄了个障眼法遮掩行踪,让魏芳开始行动。
韩霄和毛天琪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前面有个咸菜缸挡着,看上去很安全,可韩霄一点也不觉得,因为毛天琪不知念了什么咒弄得院子里刮起七级风,纸壳鸡毛翻飞,衣服乱飘,半空的树枝也摇来晃去,沙沙作响,衬着墙上隐约可见的血红冤字,简直太可怕了!
“天,天琪,这,会不会召来别的鬼啊?比电影里还恐怖!”韩霄舔了舔嘴唇强忍着害怕盯着四周,手悄悄拽紧了毛天琪的衣角,不是他不男子汉,实在这场景太让人胆颤!
毛天琪没空回答,双指并拢在空中画了个符,将魏家院子里的声音扩大数倍,使整个村子都能听到,这时魏芳也已经入了魏父魏母的梦,只听屋内男女一齐尖叫大喊,接着两人就抱着沉睡的儿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魏父一头撞在晾衣绳挂着的衣服上,抬头就看见对面大门上血淋淋阴森森的一个冤字,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魏母更是哆哆嗦嗦的不住往他身后藏,连头都不敢抬。
两边挨着的邻居最先听到声音,急忙跑出来站在院子里看,这一看也吓得够呛,旁边可一点风都没有啊,就魏家狂风大作,还那么诡异,众人顿时吵嚷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家亮起灯,围到魏家附近,却没一人敢靠近,听着里头魏父、魏母的乱叫声个个觉得后颈发凉。
村长疾步走过来紧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有人作怪?”
魏家邻居神秘兮兮的道:“铁定没有,我半点声都没听到,连我家狗都没动静,你看那大门上的血,哎呦,魏芳会不会真是冤死的?”
“对啊对啊,村长怎么回事啊,不是说魏芳失足摔死的吗?”
村长在人群中看到当初要娶魏芳的刘瘸子,刘瘸子脸色惨白,惊恐的瞪着魏家,见他看过去还躲躲闪闪的,他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莫非真有什么冤屈不成?
“老王,你怎么看?说实话,跟我这儿你可别忽悠。”村长看向王半仙。
王半仙眼中透着害怕,他只是骗人点小钱,可真没遇过鬼啊,如果这东西真的有,那他这些年岂不是得罪不少鬼?他也不敢再瞎管魏家的事,后退两步支吾道:“这怨气冲天,我可管不了,是他们老魏家干了什么缺德事吧?你听他们不是在说什么嫁不嫁的事吗?”
村长咳了两声,深吸一口气,“这样不行,不管怎么回事都得解决,你们几个小伙子跟我去把门弄开,看看老魏两口子怎么样了,半天没听见他家小子的声音,别是出什么事了。”
谁都不愿意上前,但村长在村里还是有很高威望的,点名到头上,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了,所幸七八个男人一起倒是能壮胆。他们拿了几根木头棍子,用力撞门,结果门根本没锁,轻轻一碰就开了。里头一地沾血的鸡毛在空中乱飞,墙上、窗上全都血淋淋的,魏芳那些衣服飘着就像众多无头无脚的鬼一样,不少看热闹的女人都吓得尖叫起来,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