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侄女有多好,就如洪安邦待洪惊雷有多好。
他们是一家人,是亲人,是血脉至亲,他不能杀了乖巧可人的侄女。
昏迷中的洪飞雪不知道,自己的二叔动过要掐死她的念头,更不知道她褪皮了。
洪安邦到底选择了放弃,化成了一声长长地叹息:如果她是妖魔,也是他的亲侄女。他既然不能杀她,就得让她好好儿地活下来。
而且,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谁也不行。
他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他忆起自己的家族,那个没给他任何温暖的大家庭,曾有一度,他想过要回到洪家,可洪安邦说:“安民,他们是如何对待我们兄弟的,如果我们不逃出来,早就被害死了。”洪安邦不止一次地说过,他不想再回到洪家。
洪安民依旧还处于纠结与痛苦之中,他目睹洪飞雪褪皮,若不是亲见,他还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慌忙将洪飞雪褪下来的皮收好,幸好他先一步把洪飞雪从镇子上带出来,否则要是被大哥、大嫂瞧见,还不得惊慌失措,又或是被镇子上的百姓看到,一定会把飞雪当成妖魔活活烧死。
洪安邦小心地将褪皮收入怀中,然后佯装无事地走到洞府外,对隔壁洞府的洪惊雷道:“雷儿,你还在修炼没?”
这座后山是属于他们父子的。寻常百姓都说这里有两位修仙真人修炼,总是自觉地避开此处,也免打扰到他们。
洪惊雷答道:“爹,我在打坐。”
“你没修炼就去镇头的李大牛家弄一桶羊奶来,你妹妹病了,刚出了一身汗,让她泡泡澡。对了,回来的时候去找你伯母取一套绸缎衣裙来。”
回头大嫂若是问起“雪儿换下来的脏衣服去了哪儿?”他该如何告诉大嫂,他歪着头想了一阵,到时候他就回答“雪儿出了一层汗,那衣实太臭了,我便丢了。”三年前,洪飞雪修到炼气一层,便曾排出了一身的臭汗。大嫂要洗衣服,被洪安邦抢夺了去,直接丢到泥土里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