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之上,伍什手里拿着一本折子在念,有些尖锐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大殿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雁江与丽江相通后,云贵再无巨旱,杔山不可为挡,云陕一体,兵力通达,贸易通达……”
“可保我夏朝西南边境安稳,福乐绵长……恭请君上圣断。”
玄澜挥挥手,“皇叔的折子就是这样……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底下人已经炸开了锅,沸腾之势堪比滚油,工部尚书连项张了张嘴,目瞪口呆,“王爷还真敢提啊……”
修渠通达丽江和雁江这是前朝就有人提出来的事,前朝末代宰相一力推行,只可惜前朝气数已尽,本来是造福民生的万民的工程,却被底下的人弄的乌烟瘴气。
朝里已经有老臣跳出来了,开口就是:“万万不可!”
“陛下,万万不可啊!修渠通山是何等浩大的工程,近年来气候不稳,天灾频发,国库若是被这一件事掏空了,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个个站出来附议了,甚至连六部尚书都不能免俗,贺青山道,“修渠必要再度征发徭役,云贵之地本就民生剽悍,已生一次战乱,若是再度惹得民怨沸腾,岂非有伤国本?”
这么多人违逆他,玄澜倒是也没有生气,他淡淡开口道,“诸位爱卿的意思是,若能不伤国库之基,不动云贵民本,则此事可行?”
“——自然可行!修渠通山本就是功在千秋,利在当代的大好事,从此云贵再无旱灾之忧!”
承庆帝点点头,突然转头问户部尚书,“梁舒,年前犬戎前来朝拜后开通的凉城贸易口,盈利几何?”
犬戎朝拜之后,为加强同西域诸国的联通往来,特设凉城贸易口,为西域诸国同我朝贸易集散之地。
梁舒沉吟了一会儿,道“回陛下,凉城口开通不及三月,上缴国库的白银已有三十万两,初开只是交易火爆,日后应当会趋缓,月入应当是九万两左右。”
朝堂上只听得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一月的盈利额在九万两左右,一年下来那就是一百零八万两白银,少说也有一百万!要知道承庆十年的全国上下的税银加起来也不过三百万两左右!
这他妈都赶上三分之一的国库税银了!
皇帝又说,“一同和凉城贸易口定下来的,还有埠城贸易口,通达南洋诸国,五月即开……”
一项决策,刚开始提出来的时候不可能全部大臣都在符合,当时开埠城通南洋的想法刚提出来,玄澜就遭到了很多大臣的反对。大臣说,“我朝水师不强,若开埠城通南洋,恐有祸患。”
玄澜当时就怒了,“不强那就变强!整日缩在水港里!等着别人打上门来吗!”
从此南洋水师就遭遇了非人的折磨,以往好吃好喝好调戏姑娘的日子一去就特么的不复返了。务必要在来年五月开通埠城口之前成为东海海上一霸。
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皇上允诺了诸位大臣,“朝廷届时会派遣船队下南洋,诸位爱卿可派出船只随行,船只数量随官位品阶而定。”
凭这一手拉拢了大部分的大臣,玄澜高坐黄金台,看透了权势博弈下利益交换的真象。
凉城西域贸易口已开,埠城南洋贸易口即开,银子不是问题,国库很有实力,所以修渠就只剩一个问题了——徭役。
或者说,民夫。
玄澜冷笑一声,“此次庄王叛乱,叛民者三万余众——别的干不了,修个渠总是够了。”
众人眼睛一亮,“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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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都的茶馆里,说书先生正有声有色的描绘着安山原上的最后一战,“只见翊王□□一划,卷起万千尘土,喝到,‘五哥!放下屠刀,为时未晚!’……”
祈舜当然不可能说这句话,安山原上的最后一战,还是实实在在厮杀了一场的,未免将士伤亡过多,他在开战之初就朝着对方的主帅之地策马赶去,段祈嘉与深知自己不会是这个弟弟的对手,看见他冲过来就朝身边的人厉喝:“拦住他!给本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