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已经在重建之中了,尽管它已经不可能再做为季汉的都城了,但做为益州的州治所在,成都城的重建还是势在必行的。不过由于缺乏资金,成都城的重建一直比较缓慢。
刘胤并没有在安平王府的原址上住着,那儿到现在还是一片废墟,刘胤回到成都之后,把落脚点选在了西山脚下的那座山庄,这里便曾经是刘胤研发出火药的地方,现在虽然破蔽不堪,但却可聊避风雨。
成都令是诚惶诚恐,雍王是何等的身份,居于这样的破屋陋室,这如何使得?成都令再三地邀请刘胤去成都官署居住,毕竟那儿的条件要好上许多。
“不必了,我看这儿就挺好。”刘胤却是淡然处之,自己回乡丁忧守孝,本来就不是讲究什么条件的,何况这儿也算是安平王府的祖屋,父母的坟莹就在附近,在这儿居住,也可寄托对母亲的哀思。
虽然是丁忧守孝,刘胤屋里的烛台,却是彻夜未熄,西陵前线的奏报,每日都会传到这儿来,刘胤每日读这些公文,都会读到东方晓白,鸡鸣三遍。刘胤不光是读,还经常在这些公文上圈圈点点,进行批注,写下自己的心得和意见,不过这里的文书,往往是只进不出的,刘胤的屋里已经是高高地撂起一堆,但却片纸也不曾流出。
阿坚颇为不解:“少主,现在西陵那边是胡督帅在指挥,与咱们可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少主这样废寝忘食,图个啥?”
刘胤淡然地道:“事关国家之大事,就算不在其位,也不能置身于事外,西陵之战关乎伐吴大局,岂可等闲视之。”
“那少主何不向陛下陈情,带兵来打这一仗?我看那个胡济,也不是什么良将,都打了这么多天了,还拿不下西陵来,如果换少主去,或许早就搞定了。”
“这次的西陵之战,也并不好打,天时地利都不在我们之边,胡济求功心切,恐怕会中了周处的埋伏。”
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赶来,呈上一封公文:“雍王,这是最新的战报。”
几乎每天王濬都会将最新的战报呈报给刘胤,但西陵与成都相隔千里且路途坎坷,所以就算是最快的飞骑驿马,将公文传送到刘胤手中,那至少也是四五天之后的事了,刘胤看到的只能是几天之前的旧闻。
刘胤轻唔了一声,接过了公文,打开之后,便读了起来。
每日公文送达的时间都不是固定的,有时会在早上,有时会在中午,更多的时候是在晚上,不管何时送达,刘胤总是在第一时间便会打开来看。
阿坚注意到今天刘胤的脸色明显地有了变化,以前他看公文的时候,总是一付云淡风轻的模样,可这一次却是眉头紧锁,拧出了几道的黑线,阿坚不禁有些诧异,难道今天的战报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刘胤很快地将这份公文读完,重重地拍在了几案上,长长地嗟叹一声:“胡济误国啊!”
“少主,出了何事?”阿坚询问道。
刘胤扯过一份地图来,上面正是西陵地区的详尽地图,这几天刘胤在上面写写画画,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汉吴两方兵力的分布状况和双方进攻防守的态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