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阿翎摸了摸自己的脸,要是能长成定国公那样,当个男的也不错啦。
皇后则是看着柴贵姬,微笑道:“贵姬今日刚进宫,可有什么短的?只需告诉底下的,叫他们去支就是了。你这样明事理,倒叫本宫喜欢得很,柴家素善教女,倒是名不虚传。”
“能进宫侍奉帝后,是臣妾的福气。”柴贵姬笑道,目光时不时落在沈婉兮身上,手中锦帕又掩着唇,“清扬婉兮,倒是好名字。”
因着是养在皇后膝下,沈婉兮对于这些庶母们实在好感不多。但此时听到柴贵姬这句话,身子一震,想到了儿时,她的母妃莫氏也时常抱着她,低声道:“清扬婉兮,便是我儿的名字了。”一时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皇后在宫中那样久,看一眼就知道女儿怎么了。作为一个养母,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养大的孩子一直念着生母的,不着喜怒道:“贵姬倒是学识渊博。”
“臣妾不过略识得几个字罢了。”柴贵姬微笑着说罢,“只是方才臣妾见温惠帝姬面色不大安好,似乎有些气虚,不如吃些山药糕吧。”
“多谢贵姬母妃提醒。”沈婉兮不多时便面色如常,“儿臣过些日子便试试。”
柴贵姬闻言,很是高兴,脸上洋溢着笑容看得人心里欢喜极了。阿翎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小贵姬要么是真的很纯真,要么,演技可以去冲击奥斯卡了。
“贵姬心疼婉儿,倒是不易。”皇后笑道,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她,“皇家开枝散叶方是根本,待贵姬可以侍寝,便该好好着手此事了。”
柴贵姬虽说已经入宫,但好歹未经人事,脸上泛出一丝红晕,气度仍是从容淡雅:“是,臣妾明白。”目光还是有意无意落在沈婉兮身上,“恕臣妾多嘴,温惠帝姬,这是快要及笄了吧?及笄了,可就是大姑娘了。”
“是啊,年岁大了,也留不住了。”皇后顺口接下来,伸手抚着沈婉兮的鬓发,“你当年到母后跟前的时候,才这么高。”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转眼,也是大丫头了。”
她语气哀婉之中又含了希冀,沈婉兮不觉红了眼眶,还是抬头笑着:“儿臣总是要长大的。”又看了一眼柴贵姬,忽然就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像自己母妃,也是还以一笑。
说了一会子话,皇后便说是乏了命柴贵姬回去,而后又撵了沈婉兮和阿翎。阿翎无奈之下,只得回屋先温了功课,而后又拉了夏侯辕一路到了沈婉兮屋中。
沈婉兮坐在屋中,正做着手上的绣活,见小兄妹来了,故意板着脸:“你二人来做什么?还嫌上次套我话没套够是不是?”想到那日,情郎就在门外,她还半推半就的承认喜欢他……要不是找不到地缝,沈婉兮都恨不得自己变作一条臭虫钻进去了。
“姐姐……”阿翎深刻的阐释了什么叫狗腿子,摇着尾巴就上去扒拉着沈婉兮,“姐姐,我们错了……你莫要与我们置气了好么?”
“总是有人能制住你的。”沈婉兮一点没提自己在萧清晏面前告她的事,只是微笑道,“你二人且说实话,谁想出的法子,叫我那样丢了人。可别、可别说是你哥哥……”她越说声音越小,脸都红透了。
然后,某两只很贴心的展示了什么叫狗咬狗一嘴毛。白嫩嫩的小手同时指着对方,见沈婉兮忍不住笑出来,才看向对方。
而后……
阿翎火了:“二哥哥,分明就是你!你说我笨,这才想出了这个法子!现在还转头不认账,你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夏侯辕一脸无辜状,狭长的桃花眼给沈婉兮抛了个媚眼:“婉姐姐,像阿辕这样纯真善良的好宝宝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才不像果果一样,做了坏事还不承认。”
阿翎都快给他气得背过气去,绝壁不是亲生的!自己上辈子多半砍死了他全家,不然他这样回来讨债!
阿翎气呼呼的,本着吃货的化悲愤为食欲原则,跳在桌前,信手取了桌上的山药糕来吃,只觉得入口即化,清香在唇齿间洋溢,不免欢喜了,赞道:“姐姐手艺这样好了?回头给我做一些吧。”
“我哪里有这样的手艺?”沈婉兮苦笑道,“是柴贵姬差人送来的,说是我气虚,多吃些也没坏处。”
“哦?她对姐姐这样上心?”阿翎一面说,手上就没停过,“是刻意向舅母示好么?”
“我哪里知道?此事母后自有计较,何必要我们去说?”说到这里,又想到择婿的事,心中忽然有些后怕,也就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