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的镜子里,我看到我的脸上沾着面粉。
我本想在早饭的时候打探消息的,这下沈景云走了,我感觉无聊,可饭还是要吃的,我重新回到了厨房。
吃过早饭以后,我对着空荡的别墅再次发呆了起来,思考着我能够做什么打发时间?
在客厅转悠了两圈之后,我有了灵感,找来了打扫的工具。
别墅虽大,也并非是不能够打扫的,何况我喜欢干净,挥舞着扫把,我开始在一楼打扫起来。
可是事实却打击了我,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简单的一楼,已经让我感觉疲惫,我直起腰,朝着楼上望了一眼,感叹这别墅之大。
可这一眼望去,却意外的发现,沈景云平日最紧张的他的那间房门,竟然敞开着。
沈景云是有多匆忙,才会把他那么“宝贝”的房门都忘了关?
我承认,看着那扇打开的房门,联想起往日沈景云命令我不许去三楼的要求,我有些好奇。
窗户外,天色有些阴沉。
这个城市的冬天,总是有连绵不断的雨。
它们落在窗上,碎成小小的花。
我对着窗户发呆,忽然想起了三楼的天台。
沈景云说不许去三楼,只要不去他的房间就行了吧?这小雨的天气,该收拾一下天台。
似乎在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理由之后,我心安理得多了,不再看那窗外,上了三楼。
可在真正上来以后,心里却又顾忌起来,我是不是不该上来?
几经犹豫,想起天台,我又站不住了,就要过去,准备清扫一下。
却在路过沈景云房间的时候,到底没有忍住,朝里面瞟了一眼,可由于那“偷看”的罪恶感,我只是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天台上,倒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雨水很小,并不碍事。
只是上次作法之后,还有些零碎,我全都打扫了干净。
我无言,从天台折回到了三楼的走廊。
不管我再怎么无视,还是不可避免的再次看到那打开的房门,沈景云的房门。
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坏事?不然为何如此忐忑?
但是转念一想,我去给沈景云关上门,应该没有错吧?肯定着这个想法,我的内心在抗争,到底踱步来到了沈景云的房门之前。
呼吸有些紧张。
我忍不住在门口仔细的看了一眼。
果然是沈景云的房间,就和别墅的其他角落没有什么不同,冷色调,却极具质感。
简约的线条,简单的摆设,黑白的色调,强烈的沈景云风格。
我以为这就是沈景云房间的全部,却在一眼望去的同时,不可避免的看到一幅巨大的素描画,挂在屋内的墙壁上。
原本这样的房间,该是同样简单或是极具碰撞的艺术画,才得以匹配,而这幅明显不同风格的素描画,却是突兀的挂在那里。
仔细看去,那画像的走笔,游走的线条。
转角处收起的笔锋,深刻的笔力,强烈的风格感。
这不就和在三号会所,沈景云在木桌上画的小狗如出一辙吗?如此看来,这幅素描画该是沈景云亲笔画的,带着沈景云的风格。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幅画真的出自沈景云之手。
只因为,这样的一幅画上,所画的内容,不是小狗,也不是什么风景图。
更不是任何什么我所能想到的图画。
是一个女孩子的半身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