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上了沈景云制作的建议口罩,通过木炭粉末的过滤,虽然还不能完全挡住那股腐朽的气味,但总算呼吸到口鼻里的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
“走吧。”沈景云从行李中翻出了一件换洗衣物穿上,带着些许强势的拿过了我身上一半的行李,就催促着我继续前行。
这个时候的我没有和沈景云逞强,任由他拿过一半的行李。之前的一切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教训,让我明白在这种时候乖乖的让沈景云帮我分担,反倒是两个人最好的选择。
我喝了一口水,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就准备和沈景云上路了,只是看了一眼来时的路,我们俩深深浅浅的脚印夹杂在一大片蛇爬行过的凌乱纹路里,我的心就忍不住紧了一下,也无法知道在之后还会遇见什么危险,只是心里的不安就像一片笼罩的乌云,一直存在着,不知道何时就会化为一场倾盆大雨。
为了保持体力,也为了保持一定的精神力观察周围,我和沈景云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
和之前一出来就遇见一大群蛇的“热闹”不同,这片密林显得安静的过分。
我心里有许多的疑问想问沈景云,但是眼下,该保持沉默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我只是倔强的跟随着沈景云的脚步一步步前行。
好在沈景云也走得不算快,一路上,他都会选择一个制高点来观察周围的情况,偶尔还会爬上树去,用望远镜看看四周。
即便是夏季,在这天坑之内,天色也暗得很快,还有二十分钟到7点的时候,那斑斑点点的光线就已经非常无力暗淡,像一盏快要没电的灯泡,密林显得更加的阴暗了。
而我估计着,在这里7点半之后就可以称之为天黑了,按照沈景云的安排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一个落脚点,否则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可放眼望去,这片密林好像无边无际的没有尽头,这个天坑之大,超乎我的想象。通过枝桠间的缝隙,我能看见那个巨大的开口,离地面起码有几百米高,我之前形容这里是一个倒过来的碗,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形容根本就不精确,再精确一些像一个大肚瓶子,那个巨大的开口只能算是瓶口吧。
我的情绪还是那样的不正常,忍不住的绝望,我已经无力抗拒。
沈景云在这个时候从一棵树上小心翼翼的下来,似乎洞察到了我的情绪,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有一丝心疼,稍微沉默了一秒,他走到了我的身前,在我耳边对我说道:“朝北走,还有五公里左右,我们就可以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
五公里,这的确不算太远的距离,虽然现在我的体力略微有些透支,但坚持过这五公里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我激动的看了一眼沈景云,有了希望和动力,心里的那一丝绝望很快就被驱逐了出去,我感觉自己又有力量了,立刻根据手上的指南针朝着北方大步的走去,沈景云微微一笑,又从我身上拿过了一小包行李,从容的和我并肩而行。
看着他的侧影,我心里的不安再少了一丝,感觉只要有他在,天就不会塌下来。
就这样,我和沈景云又前行了两公里左右的路程,到了这个时候,密林开始慢慢的稀疏起来,可是荆棘,藤蔓一类却多了起来。
出于之前的阴影,我非常担心这样的地方会有蛇虫的存在,可奇异的是,普通的草蛇倒是发现几条,却并没有什么毒蛇。我很吃惊,沈景云倒是一副预料到的模样,看我实在好奇,他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这里是有地盘概念的。”
我从他的话里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还是有一些疑点未解,就像隔着一层纱,想不通关键的所在。
因为这个,我有些走神的走在路上,却在这个时候,沈景云猛地拉住我,顾不得地上的荆棘藤蔓刺人,一下子拉着我趴倒在了地上,并且带着我挪动了两米,刚好就把身子藏在了一大丛荆棘之中。
尽管我和沈景云都穿着较为专业的适合丛林探险的衣物,但那些荆棘刺和粗糙的藤蔓还是在这一瞬间划破了我们的身体,没有办法,趴在荆棘丛中,让我感觉身上的皮肤就像有千百根针在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