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不但在补画上拥有着惊人的天赋,就连茶道也研究得比我这个过来人还要透彻。”
季如祯很想翻对方一个白眼。
她根本对补画一窍不通,那幅看上去完好无缺的荷愿,不过就是她连夜赶画出来的复制品,虽然复制自己的东西并不算作弊,但事实就是如此,此画已经非彼画了。而之前那个不幸变成两截的残次品,直接被她扔进厨房的灶坑里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至于茶道对她来说就更是小菜一碟,在她还是白小侯的时候,为了能喝到一壶极品好茶,曾经派手下去山林之间守上整整一夜,为的就是能在第一时间采集清晨最新鲜的露水。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要嘛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要嘛不吃,要吃就吃到最香;要嘛不活,要活就活到精彩。
虽然上一世的她只活了短短二十年,但这二十年里的人生经历,绝对比大多数活了七老八十的人还要丰富多彩龊。
所以即便她因为那场意外不幸死了,死后却并没有怨天由人责怪命运的不公,甚至还很庆幸,白珂玉虽然结束了年轻的生命,留给世人评说的,却是一段美佳谈。
当然,以上所思她只是她心里所想,面对秦慕言探究的目光,她还得很给面子的应付一下。
“我娘还在世时,曾经教过我一些茶道的技艺,不过在秦公子面前,却不敢班门弄斧,免得闹出笑话。”
幸亏徐清漪曾经也算得上是平阳城的风云人物,不然就凭现在季家的条件,她能弹能唱顺便身怀武艺,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
听她这么一说,秦慕言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其实今天请季姑娘走这一遭,并不是逼着你说出补画的工艺,你有这份才能,确实令人感到十分惊奇,事实上被你补好的那幅荷愿,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正在喝茶的季如祯在听到意义重大那几个字时,心骤然狂跳了一下。
幸亏前世她练就了一身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功力,不然被秦慕言这么一搅活,没准还真能在对方面前露出几分马脚出来。
“所以请你来此,只是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而已!”
听到这话,季如祯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笑脸相迎,“谢就不用了,虽然秦公子的画会被毁掉,跟我弟弟其实并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既然秦公子将过错迁怒到对方头上,作为姐姐,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所以咱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说帮与不帮,倒不如说是公平交易。秦公子完全不必因为我补好了你的画,就对我心生感激什么的……”
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没什么,但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这丫头表面上将话说得这么漂亮好听,其实是在拐着弯骂他喜欢迁怒于人呢。
那一刻,秦慕言突然有点哭笑不得。
他见过的姑娘也不在少数,各种性格的都接触过一些,唯独像季如祯这种稍微得点理就不肯让自己吃亏的类型,还真是第一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