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祯不情不愿地摇了摇头,“没了!”
卓彧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既然没了,那就正式开始吧!”
他用下巴指了指那张低矮的小桌案,“写两个字拿来给我看看,虽说抄书是一件无聊又枯躁的差事,但我这个人对任何事情要求都很高,而你在这一年里的任务是将书架上的书全部抄完。当然,不要以为随便写写就等于是交了差事,如果你的字写得太过难看,我不介意找人过来专门对你进行调教。什么时候把字写规整了,什么时候才可以正式开始。”
季如祯忍不住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她终于知道,这男人让她抄书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玩死她。
哦对了,她差点忘了,对卓彧或是大多数人来说,她只是一个没爹没娘又没人照顾的小孤女,家境不好,条件又差,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别说写一手好字,就算她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恐怕都是一种天大的本事。
难怪卓彧这混蛋突然提议让她写字,他分明就是想在一边看她出丑啊。
这么一想,季如祯的心底顿时被激出了几分斗志,当着他的面提起毛笔,蘸满了墨汁,刷刷刷一顿狂飞乱舞,便在纸上留下四个大字:鼠目寸光!
标准的簪花小楷,如果不去计较这四个字的含义,这一手字写得可真是工工整整,非常的漂亮。
不给卓彧说话的机会,她紧接着又在底下用隶书、行书、狂草等不同笔法分别又写了一遍。
当整张纸用五花八门的字体写满“鼠目寸光”四个字时,季如祯笑呵呵地提起那张纸,恭恭敬敬地递到卓彧面前,“主子,您仔细看看,这几种字体您喜欢哪一个?”
卓彧见她笑得就像一只欠揍的小狐狸,强忍住狠狠蹂躏
她一顿的***,问道:“你的字,是跟谁学的?”
“这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我娘!”
“嗯?”
季如祯无辜地眨了眨大眼,“我是说,我这笔字,其实是跟我已经过世的娘学的。”
反正她那个从来都没见过面的娘如今已经死了,就算卓彧想去求证,也得等他死了之后见到徐清漪才问得出来,所以她撒起谎来,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卓彧显然有些不太相信,他眯着眼,充满怀疑地看着她,“你又会弹琴,又会写字,而且还练得一手好功夫,别告诉我说,这些都是你娘教的?”
越往下相处,卓彧越是发现这个季如祯浑身上下都是疑点。
以她的出身和背景,能在小小年纪里就拥有这样的能力,很难不让人对她的情况有所怀疑。
而且拒龙大所说,从前的季如祯呆呆傻傻,是个内向胆小又非常好欺负的小姑娘。
后来发生了一场意外,她整个人性情大变,与之前相比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这样逆天的变化,他自然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