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处的龙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要不是季如祯用眼神儿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真想进门给那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一人一记嘴巴。
徐大海和徐夫人交替着骂了半晌,见季如祯始终保持沉默不讲话,忍不住气极败坏道:“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不吭声?是不是心虚了?害怕了?知道自己顶撞长辈犯了大不敬之罪,所以害怕日后遭报应了?”
面对徐夫人咄咄逼人的谩骂,一直将自己置身于事外的季如祯终于缓缓站起身,因为身高的优势,她居高临下地看了徐夫人一眼,仅是这一眼,就让徐夫人通体生寒。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这死丫头的眼神突然会变得那么可怕?就像地狱的修罗,目光中仿佛夹着上千柄可以在一夕之间置人于死地的利刃。
那双漆黑的瞳孔仿佛一眼望不到底,当她的视线跟对方不小心撞上的那一刻,徐夫人清楚地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抹凌厉的杀气瞬。
“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对方渐渐向自己逼了过来,徐大海和徐夫人出于本能,连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鱿。
季如祯被两人那一副快要被吓傻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那笑声也不知被注入了什么魔力,竟让徐大海和徐夫人有种魔音穿耳的绝望感。
那一刻,他们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可怕的诅咒,耳边仿佛出现无数厉鬼的尖叫和嘶嚎。
那是来自心灵的恐惧,就像被无情拖到了地狱的入口,只有可怕的一步之遥,他们就会永远的堕入地狱的深渊。
直到季如祯离开很久很久,徐大海和他婆娘的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道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明明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为什么他们会觉得那更像是厉鬼的诅咒?
“龙九,我是怪物吗?为什么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来看我?”
走出徐家的大门,季如祯终于决定不再继续闹脾气,乖乖跟着龙九坐上了准备回凤鸣居的马车,只是回程的路上,车外骑在马背上的龙九,时不时就拿小眼神偷看自己。
她要是看不到也就算了,偏偏她直觉厉害得很,每当他用诡异目光偷看她,都会在不经意间被她给逮个正着。
被当场抓包的龙九表情有些尴尬,赶紧别过视线,装出一副你肯定看错了的样子。
季如祯哼了一声,揭开马车的车帘,对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龙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居然会使用西域妖术咒念,是一件很恐怕的事情?”
被一语说中心事的龙九有些吃惊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竟会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将西域妖术那几个字大张旗鼓地给说出来。
他不否认,当他亲眼看到季如祯用“咒念”去收拾徐大海那夫妻二人的时候,的确惊讶于她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可能会使用这样诡异的妖术。
用妖术两个字来形容咒念的威力其实并不为过,它要求习此术者,内功修为必须达到一定的境界,否则练习此功,轻则筋脉尽断,重则走火入魔。
而那些被施了咒念的人,轻者就像徐大海和徐夫人那样从心底对施咒者感到畏惧和害怕,重者会导致他们精神错乱,甚至会举起利器自我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