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旗的建议,季如祯凤眸一转,微微笑道:“防范什么的暂时先不必,待会儿你去大哥和二哥房里通知一下,近期之内若是没什么事,让他们留在府外暂时不要回来。哦,还有大嫂那边也一样,前阵子她不是提过娘家母亲的身子骨不太爽利么,让琼华从库房找些名贵药材,劝大嫂回娘家暂住几日,等府里清静了,再接她回来也不迟。另外……”
她坏坏一笑,“去戏班子借几只锣鼓来,到了夜里,咱们得好好招待招待我那表叔表婶,表哥还有表妹。”
云旗只是怔愣了片刻,便恍然明白自家主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向来不苟言笑的他,唇边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点头应道:“主子,您就瞧好吧!”
当天夜里,在将军府安置好的赵德胜一家,被刺耳的锣鼓声从睡梦中吵醒,就连远在小佛堂里的老太太都被那巨大的铜锣声震得差点从床上摔落下地。
待赵德胜一家急慌慌提着灯笼从屋子里赶到院子时,就见房顶蹲了二十几号人,每人手中拎着一只铜锣,叮叮咣咣的卖力敲打着。
赵德胜气得大声直骂娘,王氏也尖着嗓子在那哭喊你们这群杀千刀的鲺。
赵天赐和赵芙蓉的怒吼直接被淹没在巨大的锣鼓声中,整个院子,就像开了锅似的片刻不得安宁。
那些敲锣打鼓的人无视赵德胜一家子的怒骂,心安理得的蹲在房顶,敲了个乐呵。
如果仔细瞧的话,可以看到这些敲锣打鼓的人,耳朵里塞着棉花团,任凭外界呼天喊地,他们自有一种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的姿态。
闻讯赶来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直嚷嚷着让那些人住手,可惜,那些人压根就没把老太太的怒气放在眼里,你骂你的,我敲我的,互不相干。
赵德胜一家子被气得没招,找出棉花团塞在耳朵里决定继续睡,可小小一只棉花团,哪里抵得住锣声的***乱。
那二十几个人换着班敲,这个敲累了就换下一个,一个人敲半个时辰直接收工回家睡觉,第二个人接着上,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敲锣的可以换班,听声的却不能换班。
在震耳锣声的折磨下被折腾了整整三天的赵德胜,终于向恶势力举手投降。
他知道自己再不带着老婆孩子离开将军府,不出数日,他就会被生生折磨死在这个鬼地方。
得知赵德胜一家灰头土脸的连夜离开将军府,老太太气得一张老脸都绿了。
前去探望她的季如祯皮笑肉不笑的对气了个半死的老太太道:“我也很想将表叔一家子留下好好招待,可是老夫人您知道吗,表叔这家人太不讲究了,离开之前,居然连话都不留一句。他们不仅没把我这个当家作主的放在眼里,就连老夫人您,也没被他们当回事啊。”
老太太被她气得直发抖,“都是你,是你使奸计,将他们给逼走的!”
季如祯笑道:“哟,老夫人,您这话说得可真是太折煞于我了。表叔可是您的娘家亲戚,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将他们给逼走啊,明明就是他们自己住不下去,主动走的嘛。”
老太太咬牙切齿道:“你整日让人在他们院子里敲锣打鼓,死人也会被你敲活,你这不是逼他们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