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一顿:“女儿虽然不介意葛嬷嬷过去紫竹院伺候,可跟镜月轩比,紫竹院到底是寒酸落魄了一些,女儿就怕到时候怠慢了葛嬷嬷,会惹来葛嬷嬷的不快。”
谢氏没想到阮静幽居然会担心这个,急忙回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别忘了在咱们阮家,你的身份永远是主子,而葛嬷嬷的身份永远是奴才,奴才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她要是敢有任何怨言你尽管来告诉我,咱们阮家可不养不听主子话的奴才。葛嬷嬷,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站在谢氏身后的葛嬷嬷赶紧上前福了一礼,低眉顺眼地道:“三小姐尽管放心,日后去了紫竹院,老奴会尽心竭力服侍三小姐,绝对不会对小姐有半句怨言的。凡”
阮静幽赶紧上前扶了一下:“葛嬷嬷快别多礼,你比我年长那么多岁,虽然母亲说你是奴才,可在我心里,却从来都不这样认为。赵嬷嬷去世之后,我那紫竹院确实需要一个上些年纪的人来帮忙打理,如今葛嬷嬷肯纡尊降贵接下这个差事,对我来说也算得上是天大的福气。”
说着,冲金珠宝使了个眼色。
金珠宝唇边闪过一抹坏笑,不急不缓地从腰间拿出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到了葛嬷嬷面前。
阮静幽笑道:“这是我送给葛嬷嬷的一点见面礼,礼有些薄,还请葛嬷嬷不要嫌弃才是。”
“三小姐何必客气,伺候三小姐是奴婢应尽的义务,你看,你怎么还送奴婢礼物?”
葛嬷嬷嘴上说得客气,双手却下意识地将那漂亮的荷包给接了过来謦。
也不能怪葛嬷嬷会这么没矜持,实在是金珠宝递来的荷包,绣得华丽耀眼,让人爱不释手。
这荷包的布料用的是上好的云锦,荷包两面绣着游来游去的几尾小锦鲤,绣工布料什么的再怎么精致也吸引不了葛嬷嬷的眼,真正让她心动的是,那几尾锦鲤的眼睛上,居然嵌着圆润晶莹的珍珠。
葛嬷嬷在谢氏身边伺候多年,值钱的东西没少见过,她几乎一眼就认定,那荷包上嵌着的珍珠颗颗价值不菲,比起普通的荷包,不知要富贵多少倍。
自古爱财之心人皆有知,葛嬷嬷当然也不例外。
谢氏似乎很看不上葛嬷嬷那副贪财的样子,用力咳了一声,提醒葛嬷嬷别见利忘义,丢了她镜月轩的面子。
可葛嬷嬷自打接过那个荷包,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她爱怜地抚摸着荷包柔软的布料,指尖痴迷地拨弄着嵌在上面的华丽珍珠。
谢氏见葛嬷嬷居然这样不懂矜持,面色有些难看,恨不得能抬脚踹对方一记。
阮静幽微微一笑:“葛嬷嬷真是给面子,这荷包是我前几天亲手绣的,能博葛嬷嬷喜欢,我心里非常高兴。荷包里还放了一些我自己用干花做成的香料,葛嬷嬷闻一闻,看看这花香的味道你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