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儿没见过柳晨风,只是听说他在京中做生意很是再行,手下有一家胭脂坊,贵族姑娘们大都用他家的胭脂水粉。“那为何不去要回来,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儿。”
周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当初大房搬出去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所以眼下他们若是去把东西要回来,只怕大房要旧事重提了,如今不必往昔,老爷已经是国公爷,丢不起这样的脸面。
气要生,日子也要过。转眼到了五月初,花会就到了,城南的牡丹也开的极好。
花会从来都是由皇室派人主持的,今年轮到了战南王府来主持,柳国公早早的就收到了战南王妃的帖子。
这位战南王妃是为及其仁厚的,所以即便柳慎这样的庶女,也在受邀之中。周苑最是喜欢这样的聚会,总享受着别家夫人看自己时露出来的羡慕眼神,不为别的,只因柳国公府上没有小妾。
一大早,周苑就亲自使了嬷嬷过来给柳慎上装。
良珠看着那嬷嬷却是气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本是生的清灵秀美的小姐,在她一番收拾下,反而跟个二十出头的风尘女一般,大红的唇,红彤彤的胭脂,还有那浓烈刺鼻的水粉味道。
老嬷嬷一边往柳慎枚红色的衣裙下喷洒水粉,还一面笑道:“大姑娘真是有福气,这可是眼脂坊的桂花水,胭脂坊就算奴婢不说你也知道是哪家的开的吧。”
那可不正是柳晨风手下的店面吗。柳慎没有作声,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铜镜中扭曲的浓妆面容,很是陌生,又很是熟悉。
她在青楼被迫接客之后,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行头。
良珠被那浓烈的香味呛得连连咳嗽,被老嬷嬷嫌弃的赶了出去。
老嬷嬷确实不死心,又给柳慎脸色摸了更多的胭脂,还在她头上又带上几支金光闪闪的花簪子,“大姑娘真是福气,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首饰,今儿夫人还担心您没体面的首饰,又让奴婢拿来几支簪子,瞧着戴上,果然是贵气了许多。”
簪子是纯金的没错,可是这分明是妇人家的花簪子,又何况这满头的簪子重就不必多说,还弄得跟刺猬一般密密麻麻的别满,一会儿出去被太阳光照,不晓得要晃到多少人的眼睛。这显然已经不是俗气或是风尘,简直就是一个十足没有见过世面的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