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连云寨子里了,双脚双手被捆绑着,置放在这间屋子里。看样子这是一间属于城中客栈的客房,柳慎在这里几乎还能听见楼下的叫卖之声。
也是她大意了,竟然忘记了是有人通知大当家,大当家才下山抓了他们的。那人既然能上山通知大当家,那么想必去连云寨随便带走一个人,也不用费什么劲儿吧。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正要开口唤它的名字,外面的人似乎知道她醒过来一般,推开房门便走进来,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柳慎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并未惊慌,也不问此人所为何意。
这叫男子多少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你不好奇为何会到此处么?”
“问了你会告诉我?”何况柳慎已经大概猜到这里是哪里了,把她带过来,也省得她自己骑马。
男子一愣,随即失笑道:“是不会。”
柳慎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便垂下眼帘闭目养神,前几天赶路太累,现在正好有时间休息。
男子见她是无心在与自己说话了,略站了一会儿,只觉得无聊得很,便也出去了。推开房门的时候,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对这位战南王府的世子妃不满意?”
柳慎虽然没到这女人是谁,可这声音分明就是秦清。柳慎没有动,只是听那男人打着哈哈笑道:“公孙钺的女人又如何,我心中向来唯有你一个人。”
秦清瞪着他,冷哼一声,自他身旁走过,进到屋里来。
男人自然也跟随了过来,朝柳慎走近,“知道你是假寐,快起来吧。”
秦清自曝身份过来,显然不是来看望自己的,而她这个样子,只怕是料定自己不可能逃走,甚至是已经打定主意取自己的性命了吧。有些束手束脚的爬起来,一身男装倒也是风逸绝尘。她打量着秦清,却只能看到半张脸。这女人依旧是一身白衣,面色蒙着同色的面纱,独露出一双出尘的眸子,很是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她笑望着柳慎:“想不到此事你也要横插一脚,却也不先掂量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是如何也没有想到,柳慎竟然也要来西山,不过不管她意欲何为,她能出战南王府,那么别在想回去。
秦清在看柳慎,柳慎也在打量着她,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何能满脸的自信,难倒她真的以为,能杀了自己?“我做什么倒不用你来担忧,我觉得当下秦姑娘还是先想想,如何保李奇吧。”
闻言,秦清一阵冷笑:“小誉和那多事的萧镜夜都困在了寨子里,谁还能来插手此事,我觉得当下你还是先想想如何求我留下你的性命才对。”
“秦姑娘话可不要说这么满,此地纵然是狼窝虎穴,可谁是狼谁是虎,还说不定呢。”柳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不想在搭理,便靠在床柱上,半瞌起眼眸来。
她的这话除了让秦清觉得可笑,并未半点威胁,秦清眼下給柳慎的评价便是一个只能逞口舌之快的没用女人罢了,也不知道玄钺究竟是看上了她的哪里,竟然还那么风光的娶她进门。
她想起玄钺成亲事情,心中到底还是很恼怒,也无心在与柳慎多费口舌,转头朝身后的男人吩咐道:“那李奇不是好女色么?这个便是我秦清給他的见面礼。”言下之意,是要把柳慎打包送到李奇的床上去了。
男人送她出去,便折身回来,虽有些同情柳慎,可是他却不愿意违抗秦清的意思。“得罪了,要怪只怪你嫁了一个不该嫁的男人。”
柳慎却展眉笑问道:“你不会就这么打算把我绑过去吧?还是你对自己不自信?”
男人愣了片刻,竟然也没多想,便伸手解开了柳慎手脚上绑着的绳索。
得了自由的柳慎自然是感激不尽,诚心诚意道:“多谢了。”而的眼角余光,并不是在看这男人,而是这男人后面的那团金黄色。
那男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只是还没等他转头,就觉得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柳慎松了一口气,一把将七宝抓紧怀里揉着它的脑袋夸奖道:“你这次总算做了一件正事。”一面伸手从这男人的腿上将簪子拔下来收好。一面念道:“这东西还是很好用的,以后也能为果儿和小蛮准备几件。”
说话间,在屋中扫视了一眼,却没见到屋中有什么合适自己給这男人上妆的东西,所以果断的让七宝在去行窃。
七宝是有这个天赋的,想当初它能不动声色的跑到皇宫里去,把皇帝的传国玉玺都給拿回来,那想必偷点胭脂水粉和女人的衣裳,也就不在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