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个时间,位于涅奥斯菲亚某私人岛屿的一处隐蔽洞穴之处。外面是很不起眼的海岛岩壁,有小山,有沙滩,也有栖息的海鸟和棕榈树。可是,穿过岩壁,内部却已经完全人工了。船坞、天桥、吊车、工坊等等一应俱全,矮人和人类的技师围着一艘整体为天青色涂装,舰体修长的小型导力舰忙碌不休——那赫然便是久违了的七曜极光号,这个世界上第一艘导力舰。
疾风站在天桥上,看着已经完成大部分改装工作的七曜极光号,刚想要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不由得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脸色一下子便没了血色。
“疾风,我们已经弄得差不多了,那个大玩意还需要最后测试……疾风,你怎么了?”菲特刚刚上了天桥,随即看到的便是好友这么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不,我没有事。”疾风微微地立起了身,扬起脸来便已经恢复了无懈可击智珠在握的笑容,便是声音似乎都没什么太大波动:“装上那个东西,导力引擎和蒂斯鲁核心可以维持得上吗?”
“测试了几次,都非常顺利。双核的同时运转也没有发现排斥反应。等改造完成,我们还计划把船开出去试一试,目前看来问题应该不大……疾风,你真的没事吗?”
疾风用无声的笑容表达了同样的意思,随即便转移了话题:“娜诺卡那边怎么样了?”
“联合海军的编组已经确定了,她作为游击士协会的代表,将率领50名游击士参与此次行动。当然,就像大家最开始预想的那样,联邦辰海舰队只留下了两艘小型巡洋舰象征性的参与,其主力也已经于昨日离开塔图加了。”
“嗯,一切顺利呢。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唷,我先走一步。”
“……嗯,那个……”菲特看着疾风打开了次元门,忍不住欲言又止。
“安心啦,菲特。你只要明白,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就行了。只要我们不先乱,他便不会乱。这种事情,他既然决定要单独面对,我们不给他制造额外的精神负担,便是对他最大的支持了。”疾风如此地道。她看到菲特冲着自己勉强地笑了笑,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这才留下了一个微笑,迈步进入了次元门中。
“我们都认识快二十年了,你有什么心思,又瞒得过谁呢?”菲特叹了口气:“还有,我其实是想对你说,这个状态,还是尽量不要用次元门了嘛。”
菲特担心疾风的状态,但她自从成功来了一次跨位面直达神国的超远程传送之后,便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完全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从一个小岛出发,掠过几十海里跳到另外一个
小岛的传送,对她来说已经相当于是散个步了。
当疾风从次元的隧道中离开,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却是站在海边的浅滩,穿着渔妇的普通衣裙,拿着网兜给自己的珍珠池除藻的女性。她的动作很是干练爽利,明显是进行过多年劳作的熟练工,乍一看便真的像是一位普通涅奥斯菲亚珍珠养殖户家中的女主人。若对方不是一位拥有紫肤月眸和墨绿长发的暗夜精灵女性,说不定便真的信了呢。
暗夜精灵的女性大约是感受到了身后不远处的空间波动,动作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正好和刚刚走出了次元门的疾风视线相遇。。
“真是稀客啊!”暗夜精灵女子满脸笑容,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恶作剧的促狭:“可你一定不会是专门来问候我的吧。”
“确实久疏问候了,可是我确实没觉得愧疚。”疾风也同样露出了笑容:“您说得对,没有正经事,我才不会专门跑来看望您呢。”
“啧,我就知道,别看平日里总是要挂着雅量高致的圣母笑,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心眼呢。”暗夜精灵的女性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上了岸,走到旁边放着茶点的小桌子上,对疾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才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又想知道一些什么?”她给疾风倒水,但后者随即而来的话却让她的动作停到了空中。
“我想要知道,启明战争时期,黎明骑士帕恩、克诺乌斯大帝,以及现在的诺尔达大祭司蒂德莉特?林歌冕下,当年的故事。蒂德莉特殿下为什么会在后来离开联军,返回诺尔达隐居,深居简出?真的仅仅是因为帕恩大人战死之后的悲伤吗?”
她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道:“……现在问这些,其实没什么意义了。黎明骑士是把所有的势力和国家统合起来的英雄;克诺乌斯大帝则是继承了他的遗志,将世界彻底从灭世危机中拯救出来的英雄。他们是亲密战友,他们都是伟人,光是知道这些不久足够了。当年发生的最大悲剧,我只能说是各种巧合和误会酝酿而成的,反正逝者已逝,启明战争和十二英雄的时代也早已经结束了。现在已经是你们的时代了,那又何必纠缠于过往呢?”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的。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一千多年前的启明战争确实已经是上一个纪元了,对长生种来说或许也就只是生命中一段小小的插曲。我们是历史,他们却是过往,历史的后遗症还往往会成为纷争与动乱的策源,何况又是这种状况。如果……菲拉姐,如果这真的是我们的时代了,为你们这些先人们搞出来的历史遗留问题收尾,那是不是也是我们的责任呢?”
“……历史遗留问题,就应该去图书馆和档案库里寻找线索和证据。”
“这时候继续装傻就没意思了,菲拉蒂尔阿姨!当年的当事人,现在能找到的也只有您了。是吗?启明战争十二英雄中,现在唯一还在世的一位,第一代夜天之王,当初被称呼为‘虚夜导师’的神秘魔剑士。”
“……你应该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