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绮果真没有食言,看着我一丁点碎渣没有浪费地把那盘子黑石头吃了,便出去说要弄更多的洗澡水来。
我独自蹲在蛋蛋上犯愁不已,得怎么说服绮绮恢复我鸟生的正常饮食呢?想着想着我觉得蛋蛋往后滑了一点。现在蛋蛋很大了,我已经夹不住了,我只得往后挪一点,然后继续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地方,我的孵蛋技巧生疏了,毛上上不停地往后滑动,等我挪得靠了墙,再蠢我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我扭转身体,低头打量毛上上,毛上上就静静地躺在被子上,但是我却感觉有一双眼睛同样再打量我……
“见鬼!”我抬起翅膀扇了自己一下,心想一定是最近吃得太糟心才会产生幻觉的。我上前一步打算抱起毛上上,谁知,蛋很麻利地滚到一边躲开了。
我:“……”我摆着造型吃惊地看着毛上上,靠,还没出壳就敢和麻麻对着干了,一看就是只不孝的小黄鸡。
我怒气冲冲冲上前,打算延续棒打出孝子的传统,可是蛋蛋每次都很灵活地躲开我,它滚得很欢快。我却觉得它在嘲笑我二千多岁抓不住一只蛋,鸡要脸树要皮,我下狠心一定要逮住它,屋里很快鸡飞狗跳。
绮绮和丈母娘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情形,我累得跟病鸡一样,步履蹒跚,翅膀都合不上了,还恶狠狠地冲那枚大彩蛋冲过去,而那个大彩蛋很欢快地围着我打转地滚,仿佛是在嘲笑我:“你抓不到我就是抓不到我……”
看着绮绮和丈母娘吃惊的表情,我急忙解释:“我正在教毛上上怎么滚蛋呢!事实证明它滚得很标准,呵呵……”
蛋蛋似乎长了眼睛,很欢快地朝绮绮滚了过去,滚到绮绮脚边蹭蹭。
我目瞪口呆,它这是在撒娇吗?妈蛋,老娘孵了你差不多一千年,你竟然卸磨杀鸡,连碰都不让我碰,果然是养不熟的野种!
绮绮一脸惊喜地把蛋蛋抱起来,蛋蛋在她怀里欢快地蹭,更是亮瞎了我的铝合金鸡眼,我冲过去瞬间化为人形,把蛋蛋抢过来,然后又化为原形,用我锋利的喙咔咔啄了起来。
绮绮惊呼道:“不要,毛球!”
但是已经晚了,没几下就把蛋壳给啄破了,我探头看看蛋壳里,一对小圆眼睛眨巴着看着我,懒懒地:“唧唧……”
翻译过来就是:粑粑好懒,现在才给我啄壳,好热啊!
我:“……”随即反应过来我怒道:“壳是得你自己啄的,不是我!”
“唧唧……”这么毁形象的事情我怎么能做呢?
我瞬间就怒了,“你觉得毁形象,我就不觉得毁形象了?我可是高大上的雪凰!”
“唧唧……”粑粑连粑粑都拉不出来,还有什么形象!
靠!我“啪”把蛋蛋坐地上,挥舞着翅膀开始和毛上上吵架。
绮绮和丈母娘把吵得热火朝天的两只隔开,绮绮抱起蛋蛋伸手从蛋壳里掏出一只浑身湿漉漉的小花鸡,小花鸡呆萌地望着绮绮,“唧唧……”麻麻,你的眼光太差,粑粑都要把我蠢哭了!
我:“……”
祖宗接过小花鸡放到盘子里,张口吐了一口火,毛上上身上的毛蓬松起来,就变成一只毛绒绒的小花球,祖宗伸手把它拿过来翻看它的肚皮,毛上上懒懒地蹬蹬腿,“唧唧……”我是雌性,正儿八经的雌性,和粑粑不一样。
我怎么就不是正儿八经的雌性了!我怒视着三番两次嫌弃我的不孝鸡,可是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一股便意来势汹汹,直逼我的菊花。我拼命夹紧菊花口,一只翅膀捂住屁股,拼命地憋着,心里暗暗打气:“不带便便在身边,决不带便便在身边……”
可是,鸡要是倒霉喝凉水都会硌牙!我正夹得密不透风,猛地,菊花处一阵剧痛,“嗷!”我疼得直接就蹿了起来,一头撞在屋顶上,菊花终于失守,一坨粑粑被我拉了出去。
啪嗒,我摔在地上,正中粑粑掉下来的地方。我认命地趴着不动,心想等绮绮出去,我就把便便毁尸灭迹,坚决不能成为屎凰,还得洗个澡,沾一身屎还怎么和绮绮亲亲。
绮绮奇怪地走到我头上,蹲下摸摸我,“毛球怎么了?”
我连忙挤出一个笑脸,“孵蛋太累了,我趴会休息休息。”
毛上上翻身坐在丈母娘手心义正严辞地拆穿我,“唧唧……”粑粑拉屎了,还把屎压在身底下。
妈蛋,这小鸡崽子是要逆天了!我瞬间就把身下那坨屎给忘了,扑棱站起来,伸翅膀指着毛上上,就要打算强词夺理……
“毛球,你好重啊,压死我了……”
我愣住了,因为说话声音来自身底下那坨屎的方向,我下意识低头一看,一只通体雪白的虫子正揉着他的身子,然后看见绮绮也在望着他,他用那我熟悉无比的贱贱的音调向绮绮打招呼:“美鸟鸟,好久不见啊,你看看我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可口!前些天你教的加减法我都会了。”